最快乐,何必还去苦苦追究身世。
但是,她按捺不住好奇心,她与银行职员约好时间。
时间到了,她手心冒汗。
职员当着她的脸打开保险箱。
箱子裹只得一份文件。
家葆不认得是什么。
银行职员却见多识广,“咦,是一份保险单,”她看了一看,“已经全部付清价值三十万元,连十年利息,几乎已经增值一倍。”
“什么?”
“受惠人是朱家葆,即是你,朱小姐。”
家葆呆坐著,不能动弹。
母亲有遗产留给她,但,她却几乎失去一切。
失而复得的过程神秘得不可思议。
“朱小姐,这份保单立刻可以兑换现款,你需小心保存。”
已经不能再瞒外婆了。
她立刻赶回家去,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老人。
她兴奋地说:“我的学费有著落了。”
老人泪流满面。
当年,母女闹翻,双方都固执,不愿认错,病重的女儿未能见母亲最后一面。
辞世后由丈夫收拾了一只箱子带着孩子回她娘家,老人伤心地说:“孩子可以留下,财物不要。”
人去了,剩下一个幼女,一只皮箧。
第二天,皮箧留在门外,那男人已经离去。
老人叫慈善机关来取走遗物。
家葆问:“可有打开来看一看?”
“只得几件旧衣服,照片里的桃红裙子,也在其中。”
“有无信件?”
外婆摇摇头。
家葆叹口气。
最重要的是,几经转折她终于得到母亲的遗产。
外婆喃喃说:“我憎恨她的歌衫,讨厌她的舞衣。”老人泣不成声。
“我明白,”家葆安慰外婆,“我完全明白。”
是妈妈的灵感吧,一直带领她找到那把锁匙。
之后,在人群中,家葆再也没有见过那种桃红色。
她把张志弦带回家中喝茶。
志弦十分恭敬,外婆见他粗眉大眼,体格壮健,处处维护家葆,便觉放心。
两个年轻人接着出去看电影。
老人独坐客厅,轻轻说:“女儿,家葆的眼光比你好得多,你该放心。”
室内像是有轻轻一声叹息。
老人听觉不好,没察觉。
她又流下眼泪。
这时,窗外吹进一阵轻风,房间内有什么拂动。
咦,是桃红色的衣裤呢。
连老人都起了疑心,走进寝室看个究竟。
不,没有人。
是那件故衣,家葆把它挂衣橱外,因为风的缘故,它抖动了一下,像是谁认得路,回家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