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能性已经没有了。
就算当官,也不太可能是京官了。只有贾珠……“您现在要想的是,珠儿能这样放声大哭出来,就是好事。”贾敏这一会,也不知道是谁把消息泄露的,“他这么孝顺,不能送二哥最后一程,得多难过?”尤其二嫂那边,虽然也设了灵堂,但老太太一直在这,最大的目的,她感觉就是看着大家,不能去祭拜她,给她烧纸。贾敏有时候觉得她娘挺那个的。二哥二嫂的死,最大的问题还是出在她亲二哥身上。“娘,您就别去添乱了,就让他好好在那里哭一场吧!”“我怎么是添乱?”贾母气得捶了女儿两下子,“我现在是不是做什么你们都不满意?再气我,我就带上珠儿几个,回老家算了。”“哎呀”贾敏做被打重了的痛苦样,“我也守了这几天,我的年岁也大了……”“呸呸呸,你敢在你老娘面前说年岁大了?”贾母又忙在刚刚捶过的地方揉了揉,“你说的话,我都懂,你就是想问问看,有没有别有用心的人要对珠儿下手。”“行,我这就让人帮您问。”贾敏一边示意丫环去查,一边道:“不过我怀疑,是您大孙子自己发现的,我们都不在家,他……十有八九找的是东府的大嫂。”“别怕,他哭出来了就好。”沈柠安慰面色苍白的李纨,“你怀了身孕,外面的事不必管,回去歇着护好自己和孩子,就是对老太太他们的最大孝心,对珠儿的最大爱护。”“大伯娘”李纨仔细地看了眼在被子里哭得浑身发抖的男人,确定不是上次那种死气沉沉,这才敢哭自己的,“是我公公吗?”她和贾珠想的一样,是婆婆的话,老太太大概不会离家。“……别想那么多,回去歇着。”沈柠拍了拍她的手,“你爹娘那边,已经报过丧了,他们也去过了,只是珠儿情况特殊,才没给你说,听大伯娘的,回去好生歇着。”“……是!”李纨心下一松。家里有人去过就好,“多谢大伯娘!”沈柠点点头,朝她身边的丫环素云道:“好生服侍你们大奶奶回去,有事马上叫府医,或者直接拿帖子请太医,万不可耽搁。”“是!”素云等都心下一松。她们姑娘就怕东府大太太因为老爷太太的那些恶言,从此恶了他们,或者远了他们。送走他们,沈柠又匀出两个府卫,让其带上贾珠的小厮,和府医一起送他过去。不管怎么样,总算平安度过了。贾珠若是再有事,那也只能是命了。沈柠回去,接上自己的宝子,听她一路的婴语的和不时的‘咯咯’笑声,治愈刚刚的兵荒马乱。……皇宫。心情太激动的皇帝,换了常服和刘先生一起,连夜亲自去了军器局,寻找毕懋康有关撞击式燧发枪的线索。这些年,太上皇对外一直只有防守,宁夏河套的养马地丢了,他也死死按着,其实说起来,大昭的火器发展,确实还只是开国时的水平。但传教士的火枪明显比大昭的火铳短了许多,也更容易携带。落后——就得挨打。沈夫人的这句话,皇帝深深记住了。实在是不记住不行。索晋等人的前车之鉴就在那里。罗刹人来了。翻山越岭的打来了。英吉利、佛朗机也来了,开着船,带着炮来的。在沿海的新安县和濠镜一带,与大昭也发生过几次小冲突。只是朝中无人在意。就是皇帝自己,在确定自家没吃亏的情况下,也只是给上报的官员,给予官升半级的奖励。但那些人不是不敢跟大昭打。几次的小冲突,双方都有死人。没有真正打起来,皇帝感觉跟卫所官兵反应迅速和他们的补给线太长有关。不过,刚刘先生给他算了一笔账。大昭开国和太子哥哥执政的前些年,海贸方面,每年抽取的赋税远超如今。后来海上常常出事,也未必没有那些人的手笔。真要算的话,是大昭吃亏了。皇帝不能不关心。……白发人送黑发人,于贾母来说,还是不可承受之痛。尤其今天是她能陪的最后一天了,老太太几次哭晕过去。她伤心儿子,还又要操心大孙子那边。大孙子为了他爹娘的命一夜白头,他辛辛苦苦的给他们求了命,结果……“老太太,不好了,大爷来了。”什么?好不容易被劝进屋歇一会的贾母,听到贾珠来的消息,急急忙忙的就赶了出来。灵堂处,贾珠沙哑着嗓子,哭声异常伤心。贾母忙要过去安慰,被贾敏一把拦住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