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看这高门大院,还是一副受惊样。
她知道那个所谓的爹不是她亲爹。但三岁就被拐的她,记不起自己的家在哪了。刚开始的时候,她还努力记着,可一次重过一次的打后,她又病了好几次,慢慢的,不管她怎么想,都记不起来了。今天就是给‘爹’到巷子口打酒。几步路的事。没想到,就被人拉着,说她是他们太太的故人之女。甄英莲害怕的很。只那么拉扯几下,‘爹’就赶了出来。以前是‘爹’打她,今天是他被别人打。心里很高兴,但是心里也很忐忑。她不记得自己的家了,爹娘……,爹娘还好吗?没有沈氏,他贾珍算狗屁。皇上派精兵护送,护送的是他贾珍吗?呸,是沈氏那个女人。她去年还能生孩子……想到沈氏把贾敬死死按了一辈子,想到族姐说她与小叔子有染的话,王子朋都忍不住怀疑,其与皇上……是不是也有点不明不白。从京中传来的各种消息看,王子朋承认她是有点能力的,但女人再有本事都只在后宅,能跑到前面,没有男人支持那是绝无可能的。嘭王子朋一拳头砸在了木栏上。拳头很疼,但没他此时的头疼。这个女人一向是得理不饶人,按住他以后,一定会趁胜追击。“王安!”“老爷……”隔壁牢房,和他一起坐牢的大管家看他们老爷这样来来回回的走,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。此时闻言,忙隔着牢门跪下。“这些年,老爷我待你不薄吧?”王安:“……”他有些明白他们老爷的意思了。他……他要顶下所有罪了。“老爷待我如再生父母。”一家子都在呢。他不认下,老爷倒了,一家子也跑不了。王安低下了头,“不论老爷做下什么决定,我……我都听老爷的。”“……写个血书吧!”王子朋长长叹了一口气,“我认你为兄弟,以后你的儿女,就是我王子朋的侄子侄女。”“是!”他活不到明天了。王安的身体有些发软,扶着栏杆跪下,“老爷,您好好的。”磕了个头,他抖着手掀开囚衣,在自己的里衣上撕开一大块布,在指尖狠狠一咬,就开始写自己的认罪书。可是就在这时,牢门口传来‘哎哟哎哟’的声音,紧接着铁链和拖拽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。嘭“老实待着。”一个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人扔了进来。“哎呀”王子期屁股被打烂了,被这么一摔,疼的全身发抖。“子期……”王子朋简直不敢相信,“你……你怎么来了?”“四哥”王子期看到堂兄,眼泪哗哗的流,“王家完了。”沈氏好狠的心!几代下来,他们王家嫁到贾家的女儿,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。可她说翻脸就翻脸。“怎么回事?”“呜呜,贾家连泥腿子都发动了,子有、子望他们都被抓了来,陈知府翻脸不认人啊!”什么?王子朋眼前直发黑。他以为只他自己。是他帮了倭人,是他为倭人奔走,没想到……“来人,来人,我要见陈赞,我要见陈赞,我要见贾珍,来人,来人啊!”可是如今,谁理他呢?陈知府现在忙得不可开交。府中所有衙役也全都忙得不可开交。要不了一会,就会有更多的王家人和王家管事被抓进来。王家的天,在今天塌了。被关在更深处,奄奄一息的伊藤瑞几个,听到外面的吼叫和哭喊,只觉身上发凉。王家倒了,他们……怎么办?使团那边知道他们在受苦吗?就算知道,愿意派人过来营救,可沿着运河一路过来的府县,他们的族人大概都被收监了。这一家家的救,等救到金陵要多长时间啊?他们能等得起吗?伊藤瑞的心一沉,身上就更冷了,屁股处也更疼了。带枷示众三日,虽然至晚间的时候,他们都会被送回来,可是,站一天的屁股有多受罪,只有他们自己知道。哪怕夜间有郎中给看病,给抹药,可一直得不到休息又有什么用?伊藤瑞喘着粗气,想他自己的辙时,王家的一众女眷已经各自哭向自己的娘家。胆子大的直接哭到宁国府,就在门外跪着,请沈柠高抬贵手。求贾家看在大家都是姻亲的面上,不要赶尽杀绝。但大门口与沈柠所在的院子还有多远?她压根就听不到。此时的母女两个,正泛船荷塘,沈柠摘了一朵荷叶,放到了女儿的头上。“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