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处置。”
“什么?”沈隽意的视线落在地上披头散发的人身上。“这谁啊?”姜青檀好奇地蹲下了身,打量,“总觉得有些眼熟,啊……这不是……”他手贱的撩开姜青榕脸上散乱的发丝,忍不住惊呼出声。姜青榕只觉得一辈子的脸都在今日丢尽了。在被威胁敢乱说话,就拔了他的舌头后,他现在安静得出奇。侍卫说道:“我家世子设宴,本意是想为同窗鼓劲打气,没成想他接了此事后,竟是藏着私仇。”“他得知沈公子也来此,居然胆大包天地在席面下了药。”听到身后传来的倒吸口气的声音,他继续道,“倒也不是毒药,只是些许泻药。就是我家世子喝了半碗汤,前些夜里也极为不好受,为此还发落了酒楼里的厨子。”“初始我家世子以为是水土不服,身体虚弱。今日院试结束,才得知好心办了坏事,坏了大家的前程,我家世子也颇是自责。”“故而,我家世子放言,在场受了牵连的众多同窗,我家世子愿资助各位院试的餐路费,直至大家考上为止。”虽然大家更气的是时间,光阴宝贵,他们白白被耽搁了,可也有那等家境贫寒和学业一般的,自是对这样的安排满意的。这不就代表在考秀才的路上,有个人给兜底了嘛! 除了束脩,这最让人苦恼的莫过于昂贵的参考期间的餐路费了。闻言,当即就有人道:“……世子也是受了蒙蔽,这般倒是仁义!”当然也有不这般想的,可架不住凌降曜的身份尊贵。既是给出了罪魁祸首,又大方地给出了解决方案,他们何以敢再揪着不放。“我家世子也是病得不曾起床,不然定是要给各位同窗赔罪道歉的。”侍卫道。看看,这话说得也好听。凌降曜何等身份,未来的公爵府公爷,世代荫封,就是他们真的能一路考到底,终究是抵不上人家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地位。现在人家肯折腰讲这些话,已经足够给面子了。再纠缠,就有些不礼貌了。侍卫说着,又将姜青榕踢了踢,转向沈隽意,“所以,我家世子就将这人送给沈公子处置了。”沈隽意:“……”这是处置吗?这是给他烫手山芋。凌降曜这法子的确用得极好,轻而易举地摘出了自己,还博了个美名,施了恩惠。该说不说,不愧是世家出身,擅会四两拨千斤。姜青榕是嫉恨他而给众人下药的,那现在大家受了无妄之灾,而他却是平安无事……若是他这回再得个案首之类的,恐怕就更遭人恼恨了。今后这云麓书院恐怕他都待不下去了。虽然他是受害者,可有时候人的嫉妒就是这样没道理的。显然这道理不只是除了姜青檀,郁齐光和史霜客都想到了,两人面面相觑,一时都不知该如何作答为好。倒是姜青檀戳了戳鼓着腮帮子的姜青榕,闻言惊愕道:“我姐夫又不是官府,把人给他作甚?难道还能将人判了不成?”沈隽意回神,接口道:“确实如此。前日他来请我,我因着已用饭食,就不曾前去叨扰,本是想结束后再去给世子赔罪的。”“没成想……”他叹了口气,略略垂着眉眼,瞧着格外的无辜和烦恼,“原是我的过错。”“没料到,姜青榕因我之故,竟胆大包天,给大家都下药。若是早知如此,我那日就该赴那鸿门宴。”他本就貌若好女,而人总是偏向美好事物的。再加上沈隽意在书院里的名声,算是低调又谦逊的,极少与人起冲突。故而,他这般懊恼的出声,还真没几人听出里面暗藏的机锋。但大家顺着那句“鸿门宴”想想,顿时这思路就转到姜青榕身上了,当然也有些胆大的绕到了凌降曜身上。姜青榕身为同窗,为了排除竞争者,竟给众多同窗下泻药,意图得好名次。如何不该死呢!且还隐瞒平阳世子。这往外是戕害同窗,往内是他陷害主子。当真是毫无仁义道德。一时还真就没想到沈隽意身上,当然也有看出其中机锋的,但沈隽意和凌降曜对外算是师叔侄的关系,并未有结仇。倒没让人联想太多。沈隽意也没想留着姜青榕这烫手山芋,当即就道:“故而,这人如何也轮不到我处置。就交由大家商议吧!”说着,就轻轻松松地将姜青榕推给了众人。众人现在对姜青榕是恨之入骨,他们最擅长的莫过于写骈体,自然这骂人的口才也不差。当下一群人就围住了姜青榕,商议着对策。沈隽意则跟郁齐光一行往回走,离开前,他略略抬头,就对上三楼往下望的凌降曜。这算是他们难得的一次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