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焱受了伤,现在湿衣不换,就尤其容易感染风寒。
两人协同把孙焱的湿衣服换了,又给他重新包扎了裂开的伤口。
然后两人又绕到帷幔后,自己又换了干净的衣服。
姜青檀眼珠子乱转,压低声音道:“姐夫,他们要是真押着你成亲怎么办?”
沈隽意:“……”
“不怎么办。”他语气淡淡道。
“姐夫,你可不能对不起我姐啊!我姐对你那是掏心掏肺的好,而且,那小寨主能比得上我姐哪儿啊……”姜青檀急得话都说不顺畅了。
沈隽意:“……”
他抬手摁了摁额角,感觉今天无语的次数尤其多。
甚至他都想撬开姜青檀动脑子看看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。
他把他姐姐当什么人了?又把他当什么了?
沈隽意心平气和道,“也就是他们这么一说。”
“那小寨主到底是何人物我们都尚且不明了,如何就能断定旁人的心思就是其的心思。”
“那可不一定。”姜青檀深以为信,“姐夫你学问好,脑子聪明,关键是你长得这般好看。”
“从前那些姑娘哪个不是对你……”讲到这,对上沈隽意投来的警告目光,他嘴巴一抿,声音降低嘀咕:“那小寨主但凡是个女的,怎么可能会不稀罕你呐!”
这可都是他旁观这般久的经验之谈。
“衣服换好了没?”沈隽意岔开话题。
“好了。”姜青檀不自在的扯了扯过长的衣袖和裤脚,抬头看向沈隽意。
这些衣服都是属于粗人的,那壮汉也就是随手拿的,自然没考虑过合身是问题。
又都是短打,对于习惯了儒衫的人而言,实在是有些不大适应的。
但沈隽意今年又窜高了,虽然衣服尺寸不对,可同样的衣服在姜青檀身上像是布袋,可穿在他身上,却衬得宽肩窄腰长腿,竟是比儒衫更能衬出他的好身段。
姜青檀危机感更重了。
可偏偏他们的衣服都湿透了,总不能叫姐夫穿着湿衣服吧。
他只能走上前,把沈隽意的腰带稍微扯松一些,又把衣服拉扯出来一些。
然后他绝望的发现,这样更给姐夫添了几分颓废的美感。
沈隽意困惑:“—??”
“你做什么?”
他重新束好腰带。
姜青檀已经放弃了,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姑娘会惦念着姐夫了。
从前以为是冲着才华的,如今发现兴许就是冲着人来的。
他垂头丧气地走回孙焱身边,扭头看了看他跟自己一般无二的少年模样,忍不住叹了口气。
“阿檀?”
沈隽意从帘幕后走出来,疑惑。
“我就是担心姐姐。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?是不是也被劫持了,还是说跟郁齐光他们一样,被丢下了。”
姜青檀有气无力道。
沈隽意蹙眉,心中亦是这般担忧。
只是,那两人显然不愿意跟他们再说话,无法多加打探了。
“先休息吧。”
两人没有就这个问题纠结了。
先是把孙焱抬上了床,他们两个人则是靠着床柱子眯了会儿。
沈隽意并没有睡着,只是闭目养神。
倒是姜青檀刚才紧张得很,现在却浑浑噩噩的睡着了,最后干脆倒在床上,睡得四仰八叉,打起了小鼾。
沈隽意:“……”
守在门外的两个大汉听到响动,探头往屋里一看,一时间表情也有些一言难尽。
“心挺大的。”
这个夜晚显得格外的漫长,时间似乎都变得很是冗长,犹如凝滞的空气般沉重。
直到许久许久,天边终于起了一层浅浅的鱼肚白,雾气朦胧在山涧间,郁郁葱葱的树木也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乳色。
清风带着寒气拂过树梢,吹响了屋檐下的贝壳风铃,发出叮叮咚咚的清脆声响。
村庄似乎也在这一刻活了过来。
柯放穿好衣服,伸了个懒腰,拿起床边挂着的小刀,走出了门。
来来往往的男女老少,迎面碰见一身灰色劲装,显得很是利落的她,都笑眯眯的打招呼。
“小寨主!”
“小寨主早啊。”
“小寨主吃早饭了吗?要不去我家用吧?”
柯放一一点头回应,脸上并无太多的表情,却一点都不妨碍众人的热情。
她快步走到一间土屋前,门前立着两个大汉,见到她就拱手喊道:“小寨主。”
“今日该去外头田间巡逻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