致与考究。
“姜夫人、凌世子,请随我来。” 侍从引二人上楼,轻叩房门,“大人,姜夫人与凌世子到了。”
“快请进!” 李尚书爽朗的声音从屋内传来。@-求?书
芳华阁内,陈设古朴雅致。
窗边檀木长案上,几幅泛黄古地图铺陈开来,李尚书与李婉仪正俯身研读。
“姜夫人、凌世子,有失远迎,还望海涵。” 李尚书起身相迎,笑容满面,“婉仪一早便翻出这些古地图,嚷着要与二位一同参详呢。”
今日的李婉仪身着淡青色襦裙,不施粉黛,更显气质出尘。
她先冲姜映梨温婉一笑,又向凌降曜颔首致意,举止间既大方又不失闺秀矜持。
“李小姐太客气了。” 姜映梨上前握住李婉仪的手,亲切道,“这些地图看着就珍贵得紧呢。”
李婉仪点点头,眼中泛起兴奋光芒:“这是家父多年珍藏,其中几幅是前朝工部秘藏的河道变迁图,世间罕见。”
凌降曜上前见礼,目光立刻被案上地图吸引。他俯身细看,不禁赞叹:“这幅长安至洛阳段的河道图竟如此详尽,连支流走向都标注得一清二楚,当真是稀世珍品!”
李婉仪眼中闪过赞许:“凌世子好眼力。此图乃孤本,据传为前朝工部尚书郑肃亲自监制,后经我李家先祖之手保存至今,已有数百年历史。”
凌降曜感叹:“若能将此图收录进《河源图考》,必定能让典籍更添分量。”
李尚书大笑:“凌世子若需要,此图可借与你们摹绘参详。”
凌降曜喜出望外:“多谢李大人慷慨!”
姜映梨在旁细细打量其他地图,忽然指着一幅图道:“这幅渭河流域图有些特别,竟标注了许多药材产地,看来绘者颇通医理。”
李婉仪面露惊讶:“姜大夫果然慧眼如炬。此图为一位精通医道的高僧所绘,不仅记载河道走向,还标注了沿岸药材分布,堪称‘河药双绝’。”
四人很快沉浸在地图研究中,气氛融洽。
李尚书不时讲述地图来历,李婉仪详解其中地理奥秘,姜映梨从药性角度分析水文与药材分布的关联,凌降曜则结合《治河志》所学,与众人探讨古今治河之策。
不知不觉已至正午。
“时辰不早了,边用膳边聊如何?” 李尚书提议,“我命人在荷风轩备了薄宴,还请二位赏光。”
“多谢李大人盛情。” 姜映梨与凌降曜同声致谢。
荷风轩临水而建,四面通透,荷香袭人。桌上已摆好精致素宴,清蒸鲈鱼、莲子百合羹、翡翠笋片…… 清淡爽口,别具风味。
“寒舍简餐,二位莫要嫌弃。” 李尚书笑道,“我与婉仪平日喜食清淡,不惯油腻。”
姜映梨赞道:“清淡饮食最是养人,李大人果然深谙养生之道。”
李婉仪为众人斟茶,动作优雅。她虽言语不多,却每有见解必切中要害,尽显才学底蕴。
凌降曜借机观察李婉仪,心中愈发笃定—— 此女不仅学识渊博,且进退有度,若能娶其为妻,必能为平阳公府增色不少。
席间,李尚书忽然问道:“凌世子,听闻你随沈编修研习数月,可有心得?”
凌降曜心中一凛,察觉此问别有深意,遂正色答道:“表弟学识渊博,为人谦和。在他指点下,在下于治河之道获益匪浅。”
李尚书点头:“沈编修确是奇才。出身寒微却能高中状元,初入仕途便兼具才学与风骨,实属难得。”
此言似赞沈隽意,又似考验凌降曜。
他隐约感觉到,李尚书是在试探他对沈隽意的态度,以观其为人胸襟。
凌降曜朗声道:“李大人所言极是。表弟才华横溢,又得谢家扶持,前程不可限量。能与这般贤才结为金兰,实乃在下之幸。”
李尚书眼中闪过赞许:“凌世子年纪轻轻便有此胸襟,殊为可贵。如今天下纷争不断,朝臣多结党营私,像你这般虚心向贤者,太少了。”
姜映梨轻啜香茶,唇角含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李婉仪忽然开口:“凌世子,听闻你参与《河源图考》编撰,可曾研读过历代治河文献?”
凌降曜点头:“略有涉猎。前朝治河之策多有争议,或主疏浚,或主筑堤,各有利弊。”
李婉仪目光灼灼:“依世子之见,何种治河之策最善?”
此问颇具锋芒,凌降曜沉吟片刻,正色道:“治河不可一概而论,需因地制宜。黄河上游山高谷深,当以疏浚为主;中游平原广阔,宜采‘束水攻沙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