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人逼她卖房理财,我去年是介绍了余旭辉到家里来,但这个理财的决定与投资的规模,都是各家自己做的。”
他示意父母听自己说完:“还有,我听着小姨的意思,二叔好像也把房子抵押了,他们到底都投了多少钱进去?”楚奇英叹了口气:“是都给你打电话了?我还以为你不知道,你爸做饭的时候听到电视里报导美国的新闻,还把我叫过去,不让我问你这个,唉,他们可能投的比较多,加起来得有个两三百万吧。”她没有统计,只朦胧感觉差不多是这样的规模。这次理财投资是从去年开始,刚开始也没投多少,是在真正的见到返利之后才慢慢加大规模,但即便这样,楚奇英与俞国胜也只是把存款投过去,手里留下了一些流动资金。他们这几天接到亲戚的电话,才知道他们投的已经有些痴狂,俨然就是一场家族里的理财风暴。尽管大家普遍也算小康,但这样亏空下来绝对是大出血了。“所以,就算我能认下这笔帐,我卖公司的钱都不够完全填上。”俞兴冷静的说道,“那就不能认,我这笔钱是用来继续创业的,但也不是完全不认,谁家有个病有个应急情况,要麽我姨,要麽我叔,要麽我哥,要麽我姥爷,我也于心不忍。”楚奇英点点头,叹气道:“是啊,都是血缘关系,你说这……等等,你姥爷?”她睁大眼睛,又问了遍:“你姥爷??”楚奇英震惊的甚至问道:“你哪个姥爷???”俞兴默默答道:“你爸。”随即又补了句:“据说是小姨撺掇的。”楚奇英:“……”她张了张嘴,没说出来话。如果这样,理财的规模是不是比感觉的还大?她忽然有点不寒而栗。俞兴给了父亲一个眼神,又用平静的语气说道:“所以,别说公司还没卖,还有变数,就是我现在手上有一笔钱,也没法把这个责任担下来。”俞国胜伸手握住媳妇的手,尽管同样震惊,但保持镇定,慢慢说道:“是,儿子说得对,投钱这个事是大家分别决定的,而投多少钱更是自己看的,之前赚了钱,没人会说把赚到的钱拿出来分,那现在亏了钱,责任就能赖到我们这边吗?”他闭了闭眼,已经感觉有一场风雨欲来,睁开眼,继续说道:“如果有馀力,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家受难,但……”俞国胜情不自禁的看向儿子,希望得到一个答案:“有馀力吗?”俞兴乾脆的答道:“没有。”俞国胜听到这样直截了当又截然相反的答案,四级主任科员气场立即被破了!他气笑了:“你能说点好听的吗?”俞兴批评道:“老俞同志,我们都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任,不能说空话丶放大话丶用套话,你也是老同志了,越是特殊的时刻,越是要实事求是,要能有针对性地解决问题。”俞国胜情不自禁的坐直了一些,严肃的说道:“小俞同志,请你谈谈你的意见。” 楚奇英听着这父子俩的对话,好气又好笑,但很快意识到他俩是在用这种方式来缓解自己沉重的心情。“我有两点意见。”俞兴认真的说道,“一,救急不救穷,我们在能力范围内应该优先确保亲戚们的基本生活保障,考虑帮助解决他们紧迫的生活需求,给予必要的援助,一起渡过难关。”俞国胜微微点了点头。俞兴略一沉吟,继续说道:“二,理财源头确实由我而来,难免遭遇大家损失后不理性的情绪,我们需要各个击破,像小姨这样性格的,坚决斗争,像二叔这样的,那就需要怀柔了。”他思考着说道:“小姨性格火爆,又能撺掇人,必须一举把她的气焰压下去,我们可以先和二叔沟通,告诉他家里还有存款,可以应急,但数目不多,如果被其他人要走,那就没法帮他应付房子抵押的还款,先统一战线。”“还有姥爷,他年纪大了,这场风波得瞒着他,舅妈(舅舅的妻子)脾气也有点直,钱上面对舅妈的说辞和二叔一样,另外,表弟不是快毕业了,我这边可以帮他找找工作,实在不行就到我公司去,嗯,就让舅妈去跟小姨吵一架。”俞兴知道谁是亲戚里的“刺头”。楚奇英听着自己儿子的安排,目瞪口呆,全都想好了吗?俞国胜跟着呆了一会,忽然长出一口气,说道:“儿子啊,我对你刚才的创业史有些疑惑。”俞兴奇怪的看向父亲,正聊着亲戚的情况,怎麽换话题了。俞国胜炯炯有神的看着儿子,问道:“你那个师弟,他怎麽就轻易的退学跟你一起去创业?还有那个记者,他在网易好好的上班,跟你认识没多久,怎麽就突然良心发现,宁愿不要工作,也要站出来指证公司领导?”虽然是在农机局这样的清水部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