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去吧。”
“就当没有见过我。”杨清流的声音宛如九天而来,传入耳畔。他不想让上官明月两头为难。片刻后。一道红色流光极速冲出,扰乱了云海。“道长,那位仙子”沐霜望着那道背影,欲言又止。这已是第二回见到上官明月了。在她看来,对方一举一动皆从心,是真的想寻回杨清流。而且她也能感觉到,杨清流对上官明月的没什么恨意。但话语却出奇的冷漠。杨清流揉了揉沐霜的脑袋,有些感慨:“断,自是要断个干净。”他确实不恨这个小师妹。依稀还能回忆起,那个满脸灰尘,却跋山涉水坚持给自己递送灵果的小女孩。也正因如此,他不想让对方夹在中间,进退维谷。接下来的路程,一行人加快了脚步。几名老者的话语也少了很多。不多时,众人眼前出现了一座极为堂皇的山门。仅牌匾就有数十丈长,一笔一画皆是采用最上等的彩墨,极尽奢华。“真是有够浪费的。”姜茯苓摇头轻叹。她不是没来过太一宗,只是每次看到这幅牌匾,都无言。因为这些彩墨很非凡,有诸多妙用,却浪费在此处。“来者何人?!”这时,一名男子摇头晃脑的走出,横肉满身,看起来戾气很重,说话喷薄着酒气。他是执法殿新来的修士,家族背靠门中的某座大山。纨绔惯了,不喜静心修行,故此境界不高。家中见其如此,就为他求了个看门的差事。平日里清闲的很,无事就喝酒吃肉,在男子看来快哉的很。“呵,连个看门的都玩忽职守。”“我看太一宗也是兔子尾巴,长不了了。”姜茯苓身后,一名白须老者冷笑,毫不客气的出言讽刺。“老头我看你活是的不耐烦了!”“敢在这里放肆!”横肉男指向身后,趾高气扬的怒斥。这里可是太一宗,修行人心中的圣地,非本宗人上山都要朝拜。虽然他只是一名看门弟子,但态度也端的很高,将狐假虎威诠释的淋漓尽致。“识相的,就来给本大爷”横肉男叫嚣着,面色狂傲,只是未等他说完。“嘭”的一声。老者食指轻点,空间挤压崩塌,山体顷刻间滑落,将横肉男掩埋。他轻哼一声。符文之力扩散而出,印在碎石堆成的山体上,牢牢加固。浩大的动静引起了过路弟子的注意,纷纷侧目高喊,神色惊疑不定。“有人闯山了?!”“快去禀告长老!”有弟子化作长虹,向着门内疾驰。剩余的弟子则惊慌失措,因为杨清流一行不像善茬,一时不知该不该阻止对方上山。见太一宗弟子面面相觑,皆不阻拦,杨清流眼中闪过些许惆怅。先行迈步,同姜茯苓并肩。两人走的很慢,目的是下战帖,并非真的要挑衅太一宗,得给对方一点反应时间。 “没了你,这些人什么也不是。”“一群懦夫。”姜茯苓扫视了一圈,淡淡开口。她的声音不大,却清晰传入所有人耳畔,令周遭弟子涨红了脸。“终究时过境迁。”杨清流轻轻摇着头。他依稀记得,那些岁月,太一宗弟子铁血征伐,以战闻名。这才离开多少年,就养出了一群酒囊饭袋。个个哆嗦似筛糠,放在往日绝对要受罚,接受残酷的历练。不过半炷香时间。有流光自仙宫中奔袭而来,只见一位黑裙着身,姿容冶丽的仙女落下。其眉目如画,体如白雪团成,青丝绾做华鬓,美艳的不可方物,吸引走所有人的目光。在她身后,上官明月跟随,眸底含泪,低着头,不敢正视杨清流。黑裙女子缓步上前,停在杨清流不远处。她的眸光很复杂,望着曾经最亲近的人,几次开口,都以语无伦次告终。另一边。杨清流神色平静,同样不言语。气氛安静的可怕,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在场大多是新入门弟子,不认识杨清流。可清幽仙子在太一宗大名鼎鼎,如今却这般作态他们不是傻子,看的出两人之间肯定有故事。半晌。终究是沈清幽按耐不住,嘴唇数次蠕动,千言万语化为一声轻叹。“清流,好久不见。”“是啊,很久不见了。”杨清流很客气,脸上还带着些许微笑。时过境迁,他盯着这张曾为之倾慕的绝美俏脸,心中不起波澜。他有些恍惚,因为当年对沈清幽真的很尊敬,如今却无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