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不被人骂就足够了,能被人这么爱戴的,杜红英也很为老爹骄傲和自豪。+b\q′z~w?w·._n\e·t?
为老爹办后事,累是累,这也是最后一次为老爹而累。
大夜的酒席,共坐一百一十八桌和预测差不多,这个结果让杜红英很满意。
办这种事儿一怕有酒席没客人;二怕客人来饭菜不够吃。
邓厨子和他的兄弟们忙得腰都直不起来了,结局是圆满的,他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。
越是接到大的单子,越怕搞砸了自己的招牌,小心翼翼的应付过来了就是一种广告,他以后再也不怕接大生意了,一百二十桌的都能搞定,还有什么能难倒他的呢?毕竟,乡下的坝坝宴能超一百二十桌的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。
“杜老爷子的丧事是我见过最热闹的一个。~零/点′墈¢书, -蕞?鑫+章/结_耕?欣.筷,”
出殡的时间凌晨六点钟。
五点,高二叔带着人将杜天全从冰棺里移到黑漆柏木棺材,掌坛来了就开始做法事了,然后大声喊
“要看最后一眼的来看哈,马上要封棺了。”
杜红英扶着娘走在了最前面。
“老头子,你安心的走,你看你这辈子多风光啊,我替你高兴。”陈冬梅说完眼泪就流出来了:“这辈子我们的夫妻缘到头了,你在那边等 着我,下辈子,早点来找我。”
“爹,您放心,我们会照顾好娘的。”
杜红英看着躺在冰棺里干干瘦瘦,很安详的老爹悲从中来,从此以后,想爹时也只能看看那张黑白照片了。!d,a′k!a~i\t?a~.\c-o?m¨
“爹,我会照顾好娘,照顾好家里的,您安心。”
“爷爷,送您走了后,孙儿也要去上学了,爷爷,您还没来得及看孙子穿上军装呢,爷爷……”
杜二娃从小到大都是在二老膝下长大的,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,十八岁的他体会到了什么叫生离死别,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。
“杜二娃,你哭起来真丑。”乐乐自己流着泪却呵斥着弟弟:“爷爷,您看您孙儿好丢人啊,这么大了还哭……爷爷,乐乐回来了,爷爷……”
最后一眼,看得人肝肠寸断;最后一眼,那是活着的人无尽的思念……
封棺了,出殡了,送行的队伍长得首尾不相接,在这个夏季的清晨,长长的火把蜿如一条火龙一般从山头到村口。
“上一次看到送行这么多的人还是赵爷爷。”李红运感慨万千。
“我爷爷也没有杜叔这么热闹。”赵诚轻声道:“要是能像杜叔这般被人敬重,就算是不枉来人世走一遭了吧?”
“是啊,不过,我觉得我做不到。”
“我们也做不到。”
山上,杜天全下葬,帮忙的村民们一铲一铲手泥土沙石将黑漆柏木大棺掩盖上了,慢慢的,爹就变成了一抔黄土。
山上,多了一座新坟;家里, 少了一个人!
帮忙的邻居们将之前搭建的灶台、棚子陆续撤掉,杜红兵则和队长和赵叔他们算账。
“红兵,你看,这是礼单,礼金一共收了两万一千二百八十八元。”
赵叔将礼单和礼金递过来。
“不是吧,赵叔,怎么会这么多?”
姐不是说了礼金以十元为限吗?
“是十元啊,有些五元的,也有三元的,但是来挂礼的人不少,有的人挂礼的时候就站在那儿报名字,一个人带三五个礼都很正常。”
只挂礼没来人?
“是,当时我还在想呢,幸好没来,这要是来了,别说一百二十桌,一百八十桌都不够了。”
杜红兵接过礼单一一翻看,很多名字都是陌生的,不用说,本乡和外乡的乡亲们都挂了不少的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