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过瘾,很快,谭文彬身上的符纸存货就清空了。
他想开口跟同伴借一下符纸,但见阴萌正全神戒备,润生铲子都快抡得冒烟了,实在是不好意思开口。
回头,看向李追远,发现少年自始至终,都没参与战局的打算。
谭文彬心有所感,直立起身子,拍了拍身上的尘土:还是得向我远子哥学习啊,稳重。
现在,润生每一铲子砸下去,玉虚子身上就会飞溅出一片鱼鳞。
这越砸,鱼鳞就飞出去得越多,很快,四周都是鱼鳞,累起了厚厚一层。
这鱼鳞会从玉虚子身上不断长出,然后自动去格挡受伤害的位置。
慈祥脸的玉虚子,一脸坦然,双拳攥紧,似是在与自己内心的那一位进行着斗争。只要憎恶脸不出来,那就没危险,润生可以尽情砸。
终于,鱼鳞长得没那么快了,原本能覆盖足足一半身体面积的鱼鳞,开始收缩面积。
继续砸下去后,玉虚子身上的鱼鳞,渐渐就只剩巴掌大小。
润生双手抓住铲子,再次奋力砸下!
“砰!”
最后一点鱼鳞,全部崩散,玉虚子身上变得干干净净。
“咔嚓!”
而润生手中的黄河铲,也终于不堪重负,断裂成两截。
润生踉跄后退,全身多处肌肉都在抽筋。
第一次,打人,把自己给打得几乎要脱力。
哪怕有全身十六处气海为自己蓄力,依旧打到力不从心。
没办法,与人交手时,总归有来有回,或者一击不成,再寻机会,但这种当着人家面,对着人家不停猛打,那就是次次都是全力,压根就没喘息机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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脚下是厚厚的鱼鳞,鞋底踩在上面竟有些打滑。
润生难以想象,要是玉虚子一直是憎恶脸的话,那么自己想要从他身上打出这么多鱼鳞,得有多难……甚至可以说是,几乎不可能。
因为憎恶脸的玉虚子,他是会反抗的。
除非,小远也出手来帮自己。
润生回头看了一眼,发现小远这会儿才慢步走来。
李追远走过来时,鞋子不停撩起鱼鳞,像是冬日雪天走在路上踢着雪。
慈祥脸的玉虚子躺在地上,很是虚弱地举起自己双手,说道:
“我没想到,自己还能有如此干净的一天。”
李追远走到玉虚子面前,蹲下来,双手搀扶住玉虚子的双肩,说道:“道长,您辛苦了。”
玉虚子看向李追远,说道:“还好,没酿成大祸,它刚刚控制住了我。”
“嗯,感谢道长您的及时提醒。”
“吼!”
村头那边,传来大鱼愤怒的嘶吼,带着浓郁的不甘,而且这叫声,正越来越近,似是正从那边赶来。
玉虚子扭头看向那边后,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:
“这是我的使命,更是我的宿命,你们走吧,我会继续留在这里,镇压它,绝不会让它再有为祸人间的机会。
它教你们出去的方法是对的,顺着那条‘小溪’,按照石板上的标注,就能离开这里,但是,不能带那一盏灯。”
“道长……”
“快走吧,再不走,它可能就要来了,你们断绝了它借机离开这里的希望,它正在发怒呢,我来帮你们,拦住它。”
这一幕,无比悲壮感人。
润生、阴萌和谭文彬,心里都有所触动。
可以说,任何正常人,在此时,都难以不动容。
不过,在这个时候,他们都会习惯性再看一下小远。
直到他们从小远脸上,发现了一抹略带玩味的笑容。
三人心里同时升腾起一道心声:该死,感动早了!
“道长,石板上的东西我都背下了,可以不用带石板了么?”
“还是带上吧,这样稳妥些,不至于出差错。”
“可是道长,太沉了,我不想带呢。”
“咚咚咚!”
村内的震动,越来越近,那条大鱼,很快就会出现。
玉虚子脸上的肌肉,也伴随着震动,变得一颤一颤。
其目光,正逐渐阴沉,其神情,正逐步晦暗。
不是憎恶脸,却也不再慈祥。
“小友,你到底在说什么呢?”
“我在说……”
李追远的双手位置,视线开始极度扭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