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:“是啊,我也很期待。”
……
早上,李追远来到柳奶奶家门口时,停下脚步,在外面站了一会儿。
他在给自己解冻。
每次出去后,再回到这里时,耳畔似乎都能听到自己消融的清脆声音。
以前,这种感觉是有,却远没有现在这般对比强烈。
往好的方面想,能更多的冻住,也是因为自己能更好地化开,有冷有热,才有四季分明。
先前在寝室里,谭文彬对自己说,他不需要自己来安慰,因为彬彬清楚,这会给自己带来痛苦。
可有些时候,能克制住痛苦恶心情绪,将那些话语和关心给表达出来,对自己而言,也是一种胜利。
李追远推开院门,走进院子,来到一楼落地窗前,将窗户拉开。
阿璃正在表演睡觉。
自他说想体验等着她睡醒的感觉,她就一直这样配合着。
这不是盲从,也不是宠溺,而是两个年龄很小的“病人”,彼此之间的小心翼翼。
李追远走到床边,轻声呼唤道:“阿璃。”
女孩睁开眼。
“今天天气很好,我们去学校操场上散散步?”
女孩点头。
下床,穿鞋,一身白色的丝质睡衣,一头乌黑的秀发,她是就准备这般出去的。
柳玉梅引以为傲地自己培养出了一个大家闺秀,其实阿璃对这些并不在意,她不排斥的原因,大概是因为这样,可以就坐在那里,让自己奶奶开心。
“来,你坐这里。”
女孩在梳妆台前坐下。
李追远打开抽屉,拿起梳子,开始帮她梳头。
之前有次来早了,柳玉梅正在给阿璃梳头,自己就坐在旁边看着,也就学会了。
女孩的头发很柔顺,像是锦缎,握在手里很舒服。
梳着梳着,李追远感觉自己内心逐渐安静下来,嘴角不自觉地轻轻勾起,发自内心,不带丝毫表演,很纯粹地融入进眼下的静谧。
最后,他看见了那根已经做好的发簪,是那条大鱼烧成灰后,最后的痕迹。
他们俩人,是不在乎什么吉利不吉利晦气不晦气的,他们更愿意将其看做是战利品。
李追远将簪子拿起,用它给阿璃头发做最后的固定。
镜子中的两个人,都笑了。
“我看看,衣柜里有衣服么?”
李追远打开衣柜,里面挂着很多件衣服,都是汉服款式。
少年拿出一套,放在床上,然后走了出去将窗帘拉起,落地窗关闭,自己背对着房间,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。
没过多久,身后的门被推开,已经换好衣服的阿璃站在那里。
白色的上衬,黑色的裙子,简单却又清新雅丽。
二人手牵着手,走出院子。
等他们离开后,秦叔提着水桶从角落里走出,开始给院子里的菜浇水。
二楼阳台上,柳玉梅站在那里,看着远处手拉着手渐渐走远的两道小身影。
刘姨自后头探出身子:“得,早上看来不用摆醋碟了。”
柳玉梅没说话,左手轻轻拍着栏杆。
见老太太真的有情绪了,刘姨赶忙换了个语气安慰道:“这不是您一直想看到的么?”
“是啊,是我想看到的。”
她一直担心的是等以后自己不在了,留阿璃一个人在这世上怎么办。
阿璃是否会感到失落,是否会感到不适应,那可是她这辈子一直都捧在心尖尖上的宝贝,可容不得丝毫委屈。
可等到自己心安的一幕出现时,她又不禁为自己的存在感削弱而感到怅然若失。
“合着以后都是他们的,您就看开点吧。”
柳玉梅闭上眼,点了点头。
“早上您想吃什么?”
“吃不下了,给我泡壶茶去。”
“哪能大早上地空腹喝茶呢?”
“我烧心,得降降火。”
……
晚上操场上人会多些,清晨人很少,尤其是这会儿,学生们普遍还没到起床时间。
空旷的操场上,就零星几个人影,李追远和阿璃一边走一边说着话,主要是他讲她听。
这次虽不是波浪,可也算是一个故事。
不同于谭文彬需要对周云云进行隐瞒,李追远可以原原本本地把任何事情都讲述出来,因为她不会被吓到,也不会感到血腥与不适。
这些,对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