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屋里走出来,往院子里石凳上一坐,指了指里屋:
“去,取些瓜子果盘来,陪我说说是非。”
众媳妇们先是面面相觑,然后集体看向老人。
老人忙摆手道:“还不快去,陪老太太聊聊天解解闷,你们平日里嘴巴不挺碎的么,这不派上用场了。”
瓜子果盘取出来了,见媳妇们放不开,柳玉梅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道:
“放开了说嘛,说点家里的弯弯绕绕破事,我爱听,谁说得多谁说得好,我让小马儿遗嘱上给你们加分量。”
老人闻言,自己先笑了,然后快速摆手催促道:
“快,拿出你们看家本事来,把舌根子给我嚼起来。”
屋内。
阿璃走上二楼,来到柳玉梅常待的那处开间。
她打开柜子,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,然后走下楼,回到自己的书房。
书桌前,放着一张空白画纸。
女孩坐下来后打开信封,里头是一叠厚厚的照片,全是灭门惨状,血腥恐怖。
阿璃一张一张看着,不时拿出照片,在画卷角落处比划一下。
这上面的惨景,她当然是不害怕的,毕竟她自小经历目睹的,都是比这照片上更恐怖无数倍的画面。
但对自己的画本框创作,她是认真的。
她觉得,这些照片里的景象,很适合画到这幅画上,正好填充那大面积的留白。
不过,只是单纯照着照片里的画,也不太合适。
得把这一家家的人,从照片里抠出来,让他们更和谐整齐地复现在画里,这样整体构图才好看。
女孩一张照片一张照片的思考排版时,她“梦里”的大雾,开始越来越浓郁也越来越往后退。
……
商店地下室。
刚听完小远哥说要回南通的事,谭文彬就忍不住笑道:
“哈哈,我亮哥这是食髓知味了呀!”
顿了顿,谭文彬又调侃道:
“还记得当初定下条约,说几年去一趟来着?合着这条约保护的是白家娘娘。”
阴萌瞪了谭文彬一眼,道:“哪有你这样弯酸人家的。”
谭文彬无所谓道:“我又没当面说,背后蛐蛐一下怎么了。”
床边坐着的林书友开口道:“我陪小远哥一起回去吧。”谭文彬对着林书友竖起三根手指,问道:“这是几。”
林书友:“三。”
谭文彬:“再给你一次机会。”
林书友:“四!”
谭文彬:“你去个屁,眼睛还没恢复呢,你让小远哥给你当盲杖使?”
润生现在还在昏迷,就算醒来了,也得瘫上很久,下不了床。
阴萌说道:“其实,现在就我能陪着小远哥去了,但小远哥让我留下来照看你们这些伤病号,要不,我再和小远哥说说?”
先前在这里说这件事时,李追远直言,这次他要一个人回家。
一是这一浪刚过,连续两次极限提前,除非他再次主动去抓邪祟,否则下一浪再怎么样都不可能很快过来。
再者南通有桃树下那位在,也是比较安全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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谭文彬摇摇头:“你不留下来,小远哥对我们这些伤病号不太放心。”
林书友:“但小远哥身边没人用,也不太合适。”
谭文彬:“确实不合适,但谁叫我们现在没办……”
“哔哔……哔哔……哔哔……”
传呼机响了。
谭文彬看了一下传呼机,笑道:“得,来得早不如来得巧,人手自己送上门了。”
……
熊善瘦了很多,穿着还是以前的衣服,风吹过时,有些摆荡。
梨花胖了很多,不仅脸上圆润了,连胸前也变得比过去更为鼓胀。
俩人穿着都很朴素,蹲在学校大门口的花坛边。
梨花侧过身,借用丈夫身子挡着,给孩子喂奶。
进出的都是大学生,大家都很有素质地挪开视线,不往这里看。
熊善从兜里掏出烟斗,开始往里头塞起烟丝。
梨花轻轻撞了他一下,提醒道:“忍一忍,别待会儿身上有味儿。”
熊善点点头,将烟斗收了起来。
他老了。
这是李追远走到校门口,看见熊善时的,第一感觉。
初见时,熊善身上依旧满满的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