供品香烛。”
“好!”
萧莺莺没跟上来一起去,而是抱着孩子,重新躺回棺材里睡觉。
李追远带着熊善夫妻俩,来到大胡子家。
供桌摆上,李追远站在旁边看着,祭祀仪式由熊善来主持。
熊善态度很端正,仪式进行得一丝不苟。
梨花在旁边弓着腰,嘴里念着还是那保佑自己儿子的话。
仿佛他们此时拜的不是可怕的邪祟,而是桃花仙。
不过,仙和邪祟,谁又能说准谁是谁呢。
有些时候,像这种存在,本就是一体两面。
李追远安静地站着。
直到,供桌上的蜡烛开始摇晃,桃花向这里飘落。
熊善和梨花面露激动,一个更卖力地烧纸念经,另一个更激动地为自己的儿子祈福。
李追远看着眼前黑黢黢的幽深桃林,这家伙还挺有意思,不知道今晚为什么改了风格,竟还弄出了点意境。
但想来,应该不是为了特意关照熊善和梨花,因为他们俩不配。
所以,是桃林下这位,对那个孩子,产生了兴趣?
毕竟那孩子这两天一直被萧莺莺抱在怀里,萧莺莺又是它的伥,理论上来说,它可以获得萧莺莺的所有感知。
如果真是这样的话,那不得不说,这就是熊善夫妻俩孜孜以求的大机缘。
那位虽然比不上龙王家,而且现在状态也很差,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到底是曾经魏正道的追随者之一。
李追远开启走阴,然后以走阴状态,走下坝子,走入桃林。
原本漆黑的桃林内,出现了两串灯笼,照出幽幽的光泽。
那位侧着身,站在那里。
李追远走到一定距离后,就止步了。
再继续往前走,不合适,人家就是想要以侧身面对自己,因为他的正脸,会不断变幻,同时后脑勺那儿也有脸也在跟着不停地变。
既然人家要把稍微正常一点的形象给摆出来,那自己自然得给这个面子。
同时,这也说明,他心底还真像是燃起了某种希望。
因为只有内心有所求有所牵绊的人,才会注意自己的形象。
不过,它并未开口,继续保持着侧对站姿,沉默。
李追远主动开口道:“那孩子不错。”
那位继续不说话。
李追远:“挺聪明的一个孩子,打小见过世面,身上还有功德。”
那位依旧不说话。
李追远:“孩子还没正式取大名呢,他爹妈的意思是,要找一个干爹或者师父来给孩子取名。”
那位还是不说话。
李追远在心里微微有些反感:这是哪里来的傲娇臭脾气?
少年不禁有些怀疑,当初魏正道是不是就是受不了他这种矫情,才故意把黑皮书秘法传给他,好让他找个地方把自个儿埋了图个清静。
不过,让这位与现实产生更多羁绊,符合李追远这边的利益。
它要是真愿意认个孩子收个徒弟,那就等于给自己的大后方,加了一层牢不可破的保险。
那些大家族大门派的祖宅门口,也用不起这种级别的看门人吧?
诚然,它过去的存在确实守护了这一方安宁,死倒漂向这里时都得逆流改道。
但这并不是它的本意,它只是存在于这里,起到了一个存在的作用,人家可没真说过愿意当这个土地公公。
李追远开口道:“这孩子,像不像以前的你,很聪明,却又不是真正最聪明的那一个?”
它的身体,开始颤抖。
李追远知道,自己说对了。
它最恨魏正道,却又最在意魏正道。
至于说这种描述,是真没什么难度,这位必然曾是天赋卓绝之辈,但天才在魏正道面前,都会立刻变得黯淡无光。
在这一点上,李追远很容易代入。
它对熊善的儿子有感觉,怕也是因为那孩子,出现在了自己身边。
终于,
它开口了:
“我们打开人皮说亮话。”
“嗯?”
“你是不是见过他了?”
“你是怎么看出来的?”
李追远没否认,虽然他不记得了,但他几乎可以确认,自己确实是见过魏正道了。
“你这次回来后,底气,不一样了。”
“我以前很没底气么?好歹,我也是两家龙王的传承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