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,性子也冷了些,但太爷我能瞧得出来,那丫头眼里全是你。
俗话说,三岁看老,尤其是阿璃那丫头,太爷我觉得啊,她就算以后长大了,大概率也不会怎么变了。
挺好的,真的,小远侯。”
李三江单手扶着三轮车把手,另一只手挠挠头。
曾孙年纪还小,他对他讲这些,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合适,可偏偏他能感受到,自家曾孙聪明,是能听得懂的,该说的还是得说。
“所以啊,小远侯,不管怎么样,别耽搁人家,也别辜负人家。
太爷我瞧着那市侩的老太太,现在也认命了,不再像以前那样端着架子了。
以前她的那些嘴脸,你别介意,该忘就忘掉,毕竟拉扯着这样一个孙女长大,也是不容易。”
“我懂的,太爷。”
“总之,太爷我啊,是过来人,我是觉得阿璃这丫头不错的,等你们都成年了,太爷我是乐意看她做我的曾孙媳妇的。
她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了,自家孩子,自家孩子啊。”
“太爷?”
“嗯?”
“你是从哪里过来的?”
李三江老脸一红,使劲蹬起三轮,让呼呼的风,把身后少年的追问给刮走。
回到家后,李追远先去张婶小卖部,给陆壹打去了电话,让陆壹给自己传呼四个同伴,可以收队了。
随后,少年又来到大胡子家,走入桃林。
该提醒它,打盹儿结束了。
风,再度刮了起来,和上次一样,很硬很疼。
显然,它还没消气。
不过这次,李追远没再低头躲避,依旧站得笔直,任凭那冷冽的风,在自己脸上不断刮出口子。
痛肯定是痛的,但这种恰到好处的痛感,反而更能让他对这几天的事,更好地思考与反刍。
诚然,以后再面对个人利益和所谓责任迫使时,自己做决定时依旧会感到痛苦,但这何尝不是一种抵御这种煎熬的铺垫。
在进行有关于责任的认知与思索时,人的气质,也会随之发生些微妙变化。
身处桃林,任何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脱它的眼睛。
风,渐渐平息。
一片片瓣落下,轻覆在少年脸上伤口处,等其脱落后,那细细的被风割出来的口子,就几乎愈合。
李追远感觉脸上有些痒,伸手摸了摸,发现伤口消失后,忽然觉得有些好笑。
自己只是站在这里发个呆,想些事情,没想到即使是这样,桃林里的那位,也能开展一场“百转千愁”。
怕是,它又一次拿自己和魏正道去对比了,还可能发现又看不透了自己。
它,还真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啊。
“我越来越……看不透你了……”
李追远闻言,叹了口气,开口道:
“你当初得有多优秀,才能让魏正道捏着鼻子认下你作为团队的一员。”
这不是夸奖,是一种无奈,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揶揄调侃。
反正,即使是现在的李追远,也无法忍受团队里,出现一个天天内心戏这么丰富且又如此敏感的一个成员。
而当初那个时期的魏正道,病情可比自己重多了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但这种不是夸奖的夸奖,才最让人感到快乐。
桃林下的那个它,笑得很开心,连这里的瓣在落下时,都集体多打了几个旋儿。
它的这一情绪,让李追远都有些被感染了。
在完全没有表演的前提下,李追远嘴角也略微牵扯出了些许弧度。
现在,他有些懂魏正道为何会留他在团队里。
可能当年很多次,魏正道看着它时,也会如自己这般,被弄得无语想笑。
只是,当初的魏正道,没有能好好地进行收尾,他辜负了自己,也辜负了同伴,终究还是在这世间,留下了唏嘘与遗憾。
同样的错误,自己可不能犯。
李追远的目光,变得坚定起来。
桃林里的笑声也随即敛去。
“看来……我的打盹儿……要结束了……真是难得的一场好眠呐……”
“你想睡的话,可以继续闭眼去睡。”
“这世上论说漂亮话……谁能比得上你们俩啊……呵呵……你就真的不怕我借坡下驴……把眼睛给闭了?”
“不怕。”
“为什么……”
“因为自今日起,我会一直睁着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