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有些诧异于太爷这么早就回来了,连本该拿去送给刘金霞的礼品也依旧提在手上。
李三江抬头对李追远喊道:“小远侯啊,你跟太爷我去卫生院看看刘瞎子。”李追远站起身,下楼。原本在一楼忙活着的润生和阴萌放下手头工作,看向李追远。李追远对他们摆摆手,示意他们暂时不用跟着。如果只是简单探病的话,他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。李三江骑着三轮车,载着李追远去了石港镇上的卫生院。思源村所在的石南镇也有自己的卫生院,但太小,跟大学里医务室似的,所以附近村民但凡有大一点的病都去石港镇。“太爷,刘奶奶怎么了”“不晓得,她邻居说是晚上呕血,被急送进卫生院了,有两天了,我去的时候家里还没人。”李三江和刘瞎子很多年的交情了,毕竟都是吃这口饭的,也算半个同行,彼此经常互相介绍生意。于情于理,他都得去看看,至于带上小远侯,是因为李三江知道,刘瞎子以前帮过小远侯驱邪破煞,要是刘瞎子真弥留了要不行了,小远侯也是该去看个最后一眼的。到卫生院后,李三江通过询问,找到了刘瞎子所在的病房。刚推开门,还没来得及打招呼,就瞧见躺在病床上的刘金霞身体开始抽搐,头往床侧一歪:“呕!”红通通的东西,不断呕出。香侯早有防备,拿痰盂接着。等刘瞎子不再呕吐,重新躺回床上眯着眼后,香侯才站起身,打算去把痰盂里的脏物给处理掉。然后,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李三江和李追远。“三江叔,你来啦。”李三江看了看痰盂里的红色,皱着眉问道:“你妈这是……”就算是个青壮年这般呕血也得坏事,更别提一个老年人了。香侯领着李三江走出病房说话,将医生的诊断告知。李追远没出去,而是走向病床。他刚刚看见了刘金霞的呕吐,是红色的,但并不全是血,只是被血染了色,不过,这种情况,也算是相当严重了。刘金霞已经失去了意识,挂着水,眼睛半睁半闭。李追远伸手,将她眼皮翻开,然后给她把起了脉。脉象很强劲。但断促明显,似野马随时可能脱缰。如果真是身体正常的病症,那李追远也没办法了,只能指望医生。目前为止,李追远并未在刘金霞身上感知到非正常的气息残留,但他还是想最后做一下测试,保险起见,打算用最不容易出错的土方法。李追远掏出一张符纸,先捏着符纸,让其自刘金霞眉心处一路下滑到脚踝位置,再重新回拉。符纸在回拉过程中燃起,瞬间化为青烟。本该消散的青烟,悬聚于刘金霞的腹部,出现了波浪纹。李追远伸手,将青烟驱散。看来,是有问题,在肚子那儿。藏得,可真够深的,居然避开了自己的眼睛。李追远掀开刘金霞身上的衣服,将左手手掌贴于老人腹部,稍稍施力,向下压。紧接着,李追远开启走阴。一息,两息,三息……李追远的视野里,终于出现了一道深褐色的影子,影子似乎察觉到有人在探查它,马上抬头,露出了一只独眼。这是,咒。曾经被自己灭门的石桌赵,就擅长于使用咒术。李追远右手掌心血雾溢出,打算强行破咒,但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,那只独眼的可憎玩意儿开始剧烈颤抖,连带着刚刚吐过血的刘金霞身体又开始了抽搐。这个咒,不能强行破除。相同的咒,如果落在润生或林书友身上,手段激烈一点,他们也能承受得住。但放在刘金霞身上,还没等自己破开这咒,她就得先一步死亡。李追远收回手,右手血雾收起,弯腰,拿起了床下放着的一个塑料盆。先前他在做这些事时,香侯在病房外与太爷说自己母亲的病情,连带着本该要来查房的医生,也被李三江叫住询问。这会儿,听到里头传来的动静,香侯和医生他们,都进来了。香侯阿姨一把抢过李追远手中的塑料盆:“小远侯,你离远点,脏的。”她用身体将李追远挤开,自己去接母亲吐出的脏物。等又吐过一次后,刘金霞的精神头一下子变好了,原本苍白的脸上竟浮现出了红晕。“翠翠呢”“翠翠在上学呢,放学就过来。”“哦。”刘金霞的目光,看向女儿身后:“三江侯!”“哎。”李三江应了一声,“一从京里回来就去找你了,就想着显摆显摆,没想到你这老瞎子为了躲我,干脆住进了卫生院。”刘金霞“哼”了一声:“咋了,就不让你显摆,你有什么好神气的,等以后我家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