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的意识,本不该离开这里,去外头搅风搅雨。
是那个人,帮它将意识送离了这里,让它拥有了去外面做事的能力。
而原本,这猴子是想将业力灯盏铺到大殿里去的,它要走到「他」面前,去触及「他」,毁了「他」,以让这座牢笼失效。
可这忽然出现的白光,显然不是猴子的手笔,分明是它在由外向里铺设时,里面的人,也在由内向外。
李追远走入殿内,他看见了端坐于上方莲花台上的菩萨,也就是那个「他」。
和画像里的菩萨形象不同,他有着一张清秀的脸,并未穿袈裟,而是一身青色长袍,
长发覆于两侧,有一种体态风流。
眉心有一颗红点,正是这一点,点出了他的与众不同,给人以超脱凡尘之感。
他端坐在高处,明明闭着眼,却有一种一切尽收眼底的洞察氛围,仿佛任何人在他面前,都不存在什么秘密。
下方,有一位真君站在那里,手持黄卷,应该在诉说其假扮菩萨的罪状。
这位,是普渡真君。
与其祂真君气势明显风格不一不同,普渡真君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人,没有任何特别。
但在这里,越是普通往往意味着越不普通,他这种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层次,甚至还要更往上一层,难怪能成为这里曾经的二把手。
林书友正端详着莲花台上的那位,看着看着,阿友眼角流出了鲜血。
他自己倒是没怎么察觉,只是继续盯着上方那位发着呆。
谭文彬马上伸手按下他脑袋,骂道:
「你还看!」
谭文彬拿出纱布,帮林书友止血。
林书友依旧浑浑噩噩的,没有清醒,眼角的鲜血还在流出。
谭文彬拿出清心符给阿友贴上,没用。
他又拿出以前小远哥做的粉,给阿友撒上,还是没用。
这眼睛里的血,这会儿像是完全止不住似的,将洁白的纱布浸染成红色。
实在是没办法了,谭文彬撩起手掌,对着阿友的脸「啪!」「啪!」来了两下。
第一下时,阿友就清醒过来了。
他自己本身就在和童子的情绪进行着博弈和抵抗,加之先前的各种辅助,搭配那一记巴掌,终于清醒。
「彬哥,谢—」
「啪!」
第二个巴掌白挨了,因为谭文彬没收得住。
谭文彬:「抱歉。」
「没事,彬哥,我知道你—」
「啪!」谭文彬给自己脸上来了一巴掌,严厉道,「闭嘴吧你,先给你处理眼睛里的血,别这时候给自己弄盲了。」
这时,一道声音,在李追远耳畔响起:「你来了。」
李追远先看向端坐于莲花台上的那位,但很快,又看向站在下方的普渡真君。
「没错,是我。」
李追远走到普渡真君面前,看着池。
普渡真君依旧保持着宣读罪状的姿势,一动不动。
不同于外头其池真君的愤怒与怒吼,普渡真君显得很平静。
「你认识我?」李追远开口问道。
「不认识,但我知道你将要来。」
「你被封困在这里,是怎么知道的?」
「因为‘他'即将脱困,天道必然会安排人过来。
你看,‘他'座下莲花,已开十一,最后一瓣也将开启,这就是‘他'即将脱困恢复自由的征兆。」
李追远:「我无法理解‘他是怎么做到的,在我看来,这是由‘他’而启的自我封印,这是一种死印。」
普渡真君:「向死而生,两极循环,这是‘他’给‘他'自己,寻得的一线生机。」
李追远:「你想让我怎么做?」
普渡真君:「你应该说,天道想让你怎么做,江水想让你怎么做。」
李追远:「抱款,我还没看出来。」
普渡真君:「那你往外看。」
李追远看向殿门外。
普渡真君:「那猴头的意识,只是其本体所承受之痛苦的万一,就已如此暴躁,你觉得,等它本体彻底苏醒时,它将会变成什么样子?」
李追远:「它不是听你的话么?」
普渡真君:「因为我能帮它稳定心神,减少其痛苦。它还算好的,有一个发泄痛苦的机会,外面的其余真君,虽处完全放逐状态,看似沉睡无所觉,可当这里的黑暗褪去,这么多岁月的放逐压抑将一股脑全部侵入祂们的心神,祂们是无法承受的,必然会直接入魔。
这里虽是海底,但海水可挡不住祂们,待祂们入魔后,必将引来可怕灾祸,生灵涂炭这就是天道选定你来这里的原因,也是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