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追远摊开右手,掌心血雾弥漫,准备强行掠夺这间屋子的控制权。
应是感应到少年的举动,帘子再度掀开。
林书友走了进去,李追远随后。
赵毅自个儿给自个儿推着轮椅,刚进厅屋,就累得气喘吁吁,但还是奋力给自己继续向前推。
轮椅行至门帘处,“咚”的一声,发出了撞击声。
本该轻柔的帘布,纹丝不动,反倒是赵毅自个儿连带着轮椅给震得倒退出去。
这时,帘布被从里面掀开,林书友走了出来,来到赵毅身后,帮他推起轮椅,再用手掀开帘布,把赵毅送了进去。
随后,林书友没再进来,而是走到屋子门口,抱臂而立。
赵毅知道,以姓李的风格,只有在确定卧室里没有能对他产生不可控威胁的东西后,才会让“保镖”出去。ˉ|新?完ˉ)a本31神#站e′ !无+错?内?+容)
卧室里的面积很大,象是正常情况下三个房间拼在了一起。
里面的陈设古色古香,有书房,书架上满是古籍;有乐房,琴筝摆列;还有床,是那种很有年代感的老式木床,雕刻精细。
一条条丝线,自床上延伸而出,捆绑缠绕至屋内各处。
在这一阵阵摩擦声中,床上有一个老人缓缓坐起身子。
那些丝线,全都缠绕在他身上。
老人年纪很大了,早就失去了自由活动的能力,只能靠这丝线调动拉扯自个儿的身体。
当他“坐起来”时,正好与站在床尾的少年,四目相对。
“沙沙沙沙—
老人指尖轻颤,通过丝线,连动到乐房里,扣动琴弦,发出摩擦,仔细听,能听出“说话”。
“不知尊驾光临,有失远迎,还请恕罪。”
老人的姿态摆得很低,这不仅仅是先前少年能在这里与他争夺房间控制权,更是因为少年刚刚在院子里,居然能引发黑蛟残灵躁动。
这残灵不会平白无故被惊动,只能说,是它感应到了感兴趣的命格,想要争胜,与之别一别苗头。
更吓人的是,最后这黑蛟残灵竟然认输,自己下去了。
这可比递送什么名帖管用,简直就是最真实的试金石。
李追远:“是我唐突登门,礼亏在先,但我有事相问,还请告知。”
老人:“必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”
李追远:“黑蛟残灵,为什么会在这里?”
老人:“这,说来话长。徜若小友不,是尊驾,愿意听老朽我絮叻,请入座。可惜阿萍出去买菜了,屋里没人给尊驾添置茶水,请恕招待不周。”
李追远拉来身边的一张椅子,坐下:“请说吧。”
赵毅轻轻推着自己的轮椅,一边听一边在这里进行参观。
他最感兴趣的,就是书架上的那些古籍。
本想着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意外收获,结果他失望了,因为这古籍很具有文学价值,却没有玄门价值。
旁边有很多个画桶,里头塞满了画,赵毅也伸手拨了拨。
老人开始讲述:
“尊驾可知九江赵氏?”
李追远看了一眼赵毅,回答:“知道。”
赵毅将头低下,摸了摸鼻子,他有种预感,怕是又要牵扯出赵家人造的孽。
“九江赵氏先祖,赵家龙王,赵无恙,曾镇压一代江湖。
龙王寿元将尽时,至九江,镇压一头黑蛟,为自己谢幕。
老朽祖辈,拜的就是赵家龙王。”
赵毅:“敢问您老贵姓?”
老人:“姓金,金兴山。”
赵毅:“可是,赵家龙王身边,没有姓金的。”
赵毅看过先祖笔记,知道先祖当年并非一人走江,有两位拜先祖的,陪着先祖走到最后成就龙王之位。
后来,其中一位退隐江湖,潇洒平生去了;另一位创建了自己的门派,但这个门派没有赵家会“经营”,早早地就淹没于江湖长河中。
一位姓安,一位姓孙,没有姓金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