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万一呢。”
主要是老田头在村儿里的初始身份是九江赵氏杂技团的一员。
一开始还坐着轮椅,后来健步如飞了,直接把形象拉低到和城里装残疾讨钱的那一档。
杂技团的年轻人走了,老田头没走,偶尔还会在李三江这里混吃混喝,总之,这人上上下下都写满了不靠谱。
唯一的优项,也就是皮囊还不错,新衣服一穿,头发一梳,往那儿一站,确实很有派头。
农村里这个年龄的老头,基本都开始缩水驼背了,老田头还真属于鹤立老头群。
可模样好看点,又不能当饭吃,老太太们早就过了风花雪月的年纪。
外地来的,没正经活儿干,没宅基地,没责任田,还是个酒蒙子,辛辛苦苦把公婆送走了,把子女养大了,临老还要接一个老头儿回来继续伺候?何苦来哉。
老姊妹们都在声讨着,唯独柳玉梅没说话。
不过她是老姊妹里的主心骨,花婆子特意顺了一嘴:
“柳家姐姐,你说呢?”
柳玉梅:“好事儿,去呗,三件套呢,也值不少钱。”
一时间,另外仁姊妹全都沉默了。
最后,还是刘金霞汕汕道:“柳家姐姐,真去啊?
柳玉梅:“他昨儿个和李三江喝酒时,说了这事,奖券我也看过了,是真的,去了就能领东西,假不了。”
柳玉梅的话,在这儿就是“圣旨”。
她说是真的,那三个老太太们马上就一改先前论调。
花婆子:“天,老东西还真舍得哟!”
王莲:“对咱霞侯姐姐还真是下血本。”
刘金霞用力压了压嘴角,让自己不至于笑出来。
无论年纪大小,虚荣心都是有的。
但刘金霞脑子还是很清醒:
“我家又不缺这个,他摸的奖他自个儿拿去,我又不稀罕。”
柳玉梅也懒得继续劝说,她只知道老田头是赵毅的人,赵毅再离谱也不至于干拐卖人口的事。
二楼,房间里。
阿璃正在做着手工。
旁边,翠翠正在认真画画,一只五彩山鸡,被她勾画得很是灵动。
但翠翠并不满意,也没骄傲,因为她临募的,是阿璃刚画好的凤凰。
这时,翠翠忽然发出一声痛呼,她放下画笔,左手抓住自己右手手腕,镯子下,呈现出一圈淤青。
“好疼—”
阿璃停下手中的活儿,看了一眼,就对翠翠伸出手。
翠翠将自己右手递送到阿璃姐姐面前。丸夲鉮颤 追蕞薪璋劫
“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,这一块变得—
阿璃右手抓着翠翠的小臂,左手举起先前正用着的紫色小榔头,对着那个镯子,敲下。
“啪!”
镯子裂开,碎落了一地。
翠翠被吓到了,然后双眼起雾,不受控制地大哭起来。
“呜呜呜呜——呜呜呜呜——
她自幼没什么朋友,不仅村里同龄孩子不和她玩,连大人都不待见她,觉得她去了哪家坝子就会给哪家带来晦气。
哪怕现在跳级上学后,有新朋友和新同学了,但在她眼里,那时候能与自己一起玩,不嫌弃自已的远侯哥哥和阿璃姐姐是最特殊的。
这个镯子是阿璃姐姐亲自给自己做的,是她最最珍惜的礼物,自从戴上去后,就从未摘下来过可就这么眨眼间,镯子就被毁了。
翠翠不是在怪阿璃,她这哭得,很纯粹。
楼下打牌的老太太们,听到了楼上载来的哭声。
这种场景,其实很常见,鲜有孩子们一起玩时,最后不哭的。
但在这里,却是相当罕见。
刘金霞“咯咯咯”笑起来,对柳玉梅道:“我家翠翠被柳姐姐家阿璃给弄哭了?”
柳玉梅也笑了起来,她也觉得这事很有趣。
甚至,柳玉梅已经在脑海中想象,自家阿璃生气了,把翠翠一把推到地上,恶狠狠地盯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