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的荣耀,都可以属于漠北。
田野可以做到,就是现在,轻而易举。
......
下水道里的老鼠,靠着垃圾桶里的剩菜勉强果腹。就算有一天能机缘巧合流窜经过一场盛宴的墙角,没有被主人打死,都该感恩上苍的怜悯与恩赐。
有的事情终究无法改变,即使有的人可以自己选。
但归根结底,还是老鼠而已,无所谓一只还是两只。低贱的老鼠就不该奢望什么,也没资格奢望什么。安安静静、本本分分缩自己的回下水道,缩回那个因为肮脏而不会有人夺走的下水道,苟且偷生。
足够了。
已拥有。
也见过。
小老鼠从来没有想用自己浑身龌龊的细菌去污扰苍茫大地的辽阔。
这派盛世,享你所愿,卑贱清贫,守我所得。
......
漠北表情僵硬,是以田野的世界观无法读懂含义的僵硬。
无论权衡利弊后的担忧、还是审时度势后的顾虑、更或理性判断的恐惧,都已没有意义。
因为,他什么也改变不了,决定权,并不在自己手里。
在极为微妙的精神氛围里,主角团所有的人,手里都捏了把冷汗。
除了程钦——他高高在上,蔑笑世间一切的无知和愚昧,包括自己。
除了沈清瑶——她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,她也支持好友的每一个决定。
搞砸一切,可以在一瞬间。
擂台之上,午后的阳光洒向田野拽得不行的脸庞,他朝着漠北的方向走了两步。
漠北矗立不动。
田野笑容灿烂,没有一丝复杂,曾经经历过的所有残酷与伤痛,都已经被眼前人用不到两年的时间完全治愈。
情之所钟,心之所向,众友皆知,无需隐藏。
田野目光坚定,高亢讲:“我就算拼了命,用尽一切手段,也要赢下把这捧花!”
该来的还是来了,即便没有话筒,田野依旧声音嘹亮,回音四响。
“因为有一个人,我必须要把这捧花,送给他。”
漠北呼吸一口气,欣然接受,无论是何场面,是何结局,他都接受,眼前的这个人,是他此生唯一所选,也是世间唯一选择他的,这个原因,足够。
“送给我最......”田野的身体和手里的花都又朝着漠北靠近半分,“送给我最好的兄弟,最仗义的哥们,最好的室友!”
田野的身子突然一个大幅度转弯,背对台下,仰望光明顶大殿前的白玉栏杆。
“海子~~~~~你田大爷帮你把捧花赢来啦,接着!”田野恣意笑、放声吼。持花的那只手一个摇摆助力,将捧花抛向数十米高的正殿,“拿去送给你老婆~~~””
所有的人,都愣了。尤其是松c311宿舍里存在感最薄弱的那个家伙。
落差过高,距离过远,捧花没能准确丢进栏杆里边儿。
仓央废材凭栏看热闹所以站在最前端。他见花束飞到眼前即将下落,出于某种本能,不顾危险当即半个身子翻出栏杆扑向花束。奈何卡皮巴拉个头矮手又短,花束从指尖划过,没有接住。
刹那间,一只又长又大的手拎住卡皮巴拉的后背,另一只手从卡皮巴拉的脸颊处伸出去,托住下落捧花的底部,轻轻往上一抛内,捧花二度腾空,抛向大殿的正前方。
沈清瑶、大师兄、程钦、杨阳四人在同一时刻侧身让出空隙,捧花如流星般砸到海子的胸膛,被其双手接住。
海子的脑子又一次宕机了。
“海子接住了没?~~~”大殿之下,擂台之上的田野双手拢在嘴边,大声问。
“接住了!”被刘浪提在半空的仓央废材扯着嗓门回答。
“赶紧的呀兄弟!求婚呀!你特喵的等啥呢?”田野爆的粗口,貌似也挺好听哒。
苍芸和海子望着四方宾客,略显无措,心里的波澜在震荡。
“老王!”沈清瑶唤醒木讷的海子,朝闺蜜眨眼暗示。
“上啊兄弟!”还被提在半空中的卡皮巴拉激动挥爪。
海子不善言辞,海子不傻。
就好像去年初到昆仑山见到苍芸比武招亲时那样,他做出的反应都是最优解——面朝苍芸,单膝跪下,高举捧花,可他激动得说不出话。一秒、两秒、三秒......十秒,还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。
苍芸也一样,含泪不知该怎么讲。
“哇喔~~~~求婚耶这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