漠北家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夜(会很快被打破)结束时已经是四点钟了。\优`品.小\说′网. ?首.发*
在遥远的天边,晨曦正扫向这片戈壁,马不停蹄,即将驱散今晚最后的黑暗。
漠北坐在北屋的土炕凉席上,握着手机,盯着自己半小时前撰写的招聘软文,思索着一些他永远也不可能企及,对他毫无意义的事情,比如……为什么队友们那么聪明(赚钱限定)?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赶上他们?
房门打开,田野贼头贼脑窜了回来。他奉命去帮忙给客人打地铺搭简易帐篷,顺带和大师兄、刘浪唠了唠嗑。
“他们真的睡外边儿?”漠北问田野。
田野痞笑着坐在炕沿:“不然呢?咱家现在除了这屋,就只剩下厕所和厨房,他们要么睡铁锅,要么睡水缸,在外边休息半宿也没关系,就当露营好了,反正天也快亮了。”
漠北总觉得自己这个主人待客有失。
田野一眼就能看出对方所想:“嗐~饭票,你老毛病又犯了。都是自己人,哪儿那么多计较。”
漠北脸色暗沉:“但他们远道而来……”
田野打断:“你请客吃烤全羊了,2000多呢。”
漠北:“你没听到沈清瑶说的话吗?她要在这里住一个暑假,天一亮就会去买家具家电和床。,p^f′x·s¨s¨..c*o¨m?我不蠢,听得出她用死拽死拽的语气说这话是什么意思。”
田野没那多卑微的小情绪,他大大方方:“你就当是她提前送我俩的结婚份子钱。”
漠北翻旧账:“她和大师兄婚礼的份子钱。都是她自己出的然后写我俩的名字。”
“那是她好面子,活该!”田野从不内耗,这是他一大优点。
漠北盯着手机里的文字:“为了你的学分,大家费心了。”
“也是为了师哥的项目,谭伯伯的政绩,外加一群资本家合伙捞钱~”田野这句话再正确不过了,但,貌似也错了。
他搂过漠北的肩膀往枕头上倒:“睡觉睡觉,抓紧时间睡两三个小时,明儿个我俩还要带他们进城购物,还有在附近转转。有的忙呢。”
漠北顺毛,没有抵抗,赖在田野的胳膊肘里,享受厚实的拥抱。
“陪我睡一会儿,不然天亮后我开车,就是疲劳驾驶,很危险的~”田野危言耸听。
他才不怕什么疲劳驾驶,他只不过是常态化想搂搂抱抱他的长期饭票。只有把饭票以近乎于勒死的方式圈在怀中,他的心才会踏实。
也不知怎的,明明今儿个来的客人是自己的好友,但田野也莫名烦躁,有种被人打扰的烦躁。{·优?品#小?o&说)`网%] a+无#??错.?<内#}\容§$他没法不去思考是否是自己的占有欲在作祟,只是很纯粹地不希望漠北身边有其他人,尤其是在本该空无一人只属于他们俩的戈壁滩里。
或许是因为遇到漠北就花光了田野所有的运气,在很多小细节、小时间点上,他总是格外倒霉,时不时难遂其愿。
漠北刚脱下衣服顺从地躺入他的胸膛,他甚至还来不及多吸一口漠北带着灰尘味儿的头发,漠北放在炕头的电话就响了起来。
三更半夜都啥时间点儿了,还有电话?
这里不是信号很差吗,还有电话?
饭票没啥人疼没多少人缘,还有电话?
田野的脑子里不仅满是问号,还有想把来电人碎尸的想法。
漠北懒洋洋伸手摸起电话。
“喂?”一声【喂】后,他直接从田野身上坐起来!
“好好好!我马上去排查!查到就给您汇报!”漠北严阵以待,穿衣穿裤一气呵成。
“咋啦?”半趴着身子的田野不高兴,但不敢表现出不高兴。
“场长打来的,说(水渠)的流量监控异常,c7段以后的水渠流量为零。我得去瞅瞅。”漠北急慌慌的样儿,让本不咋高兴的田野愈发欣赏。他就喜欢饭票这股子负责任的劲儿,他也会强制饭票对他负责任。包括不限于下半辈子和下半身。
漠北开门外出,田野跳下炕,追随其后。
门外地坑院东隅,两根麻绳拉长拴在墙角和庭中晾衣柱上。两根绳子各自睡着一人,乃是沈清瑶和大师兄。
没错,沈清瑶真有以绳为床的本事,这女人!明明有逢人就抢的本事,她却偏偏选择去骗!某种意义上,也算是一种温柔吧。她真的,我哭死……
“你们去哪儿?”沈清瑶问,声音显得她特别清醒。
看来,【能睡绳子上】和【能在绳子上睡着】是两码事。
“防风林的灌溉渠断流了,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。”漠北答得利索,脚步没有停,边说边往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