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得知常山郡有意出降,张虞率步骑于六十里外的高邑屯兵。
六千步骑沿河扎营,虽知常山归降,但营寨依旧严整,外有沟壑、拒马,内设兵卒巡视,俨然如临强敌之模样。
“今常山已降,君侯为何布置如此森严?”
赵云入营垒,幸耳朵灵敏,得以听见不远处两名军官的闲聊。
“糊涂,常山归降真假难料,若是遣使诈降,而令兵马突袭。我军营寨不整,岂不大败矣!”
“满校尉所言有理,倒是在下愚钝!”
在赵云偷听军官闲谈时,已有度辽军吏前来知会。
“君侯已在大帐,二位可入帐见之。”
“多谢指点!”
在刘昞的带头下,赵云紧随其后。然在行走时,赵云却不忘刚刚‘满校尉’与麾下兵吏的交谈。“校尉将千人,论其官职非大将。然在扎营思虑上,竟如此深远。若是出自主帅之手,可见张虞为慎重之人;若是校尉独自所思,足见张虞麾下将校之多谋,而张虞能御满校尉,其才略必是出众。”
很快,赵云与刘昞便至大帐外,在门卫的通报下,二人上交佩剑,趋步入帐。
入帐,瞄了眼交椅上的披甲大将,赵云不由暗赞张虞相貌英武。
收敛心神,赵云朝张虞拱手,说道:“常山郡吏赵云,拜见度辽将军。”
而在赵云行礼之余,张虞自是掠过刘昞,注意姿颜雄伟的赵云。
当然,不止张虞注意到赵云,帐中的度辽军文武皆是多瞧了几眼赵云。毕竟身长八尺的身高,阔面重颐,浓眉大眼的外表,不可能不让人注意。
“刘昞、赵云?”
张虞翻阅了下二人递上的名刺,见到赵云名刺上书字‘子龙’,张虞眉毛微挑,心中微喜。
“石家庄赵子龙!”
张虞收敛心神,说道:“五君有意归附,可是如此?”
“正是!”
刘昞神情谦和,递上第五仓所准备的礼单,说道:“君侯名声威震河朔,常山士民盼望君侯久矣,今我郡备下薄礼,以酬将军出兵之劳。”
张虞翻阅了下礼单,见礼单上有牛,说道:“天下纷乱,民生多艰。牛为耕作之物,今用以为食,百姓岂不无牛耕耘?”
说着,张虞放下礼单,说道:“贵郡心意,虞与麾下军士受领,余者皆可收下,但耕牛望二君牵回,交还于常山百姓。”
见张虞如此言语,让刘昞、赵云二人好感度大增。
刘昞拱手说道:“君侯爱护百姓之心,昞代常山士女谢之。”
“善!”
“二君请坐!”
张虞让二人坐下,说道:“我率兵至常山,是为安抚黑山军而来。今黑山军张燕深感王化,遂降服我与大司马。今常山归附,我与张将军当会庇护常山百姓,不受乌桓、贼兵劫掠。”
“君侯率兵驱贼安民,多有奔波辛劳。”刘昞应和道。
“君侯!”
在张虞准备继续说话时,郭淮轻步入帐,至张虞耳畔,细语了一番。
张虞眉头微皱,看向刘、赵二人,问道:“我军候骑来报,常山郡有官吏出走,似往投效袁绍、公孙瓒二人而去,今怎么回事?”
“这~”
闻言,刘昞不知如何作答,言语吞吞吐吐。
见状,赵云拱手说道:“禀君侯,天下汹汹,冀州遭乱。民有倒悬之危,士有匡扶天下之念。鄙郡争议纷纷,我等念君侯施以仁政,特来归附君侯。”
张虞笑道:“我无意怪罪二人,今天下大乱,君择下,下亦择君。今能得二位与常山士民归附,我已是知足!”
“君侯宽厚!”
赵云顿感张虞为人和善,遂拱手道。
张虞打量了下赵云,笑道:“我若无记错,君可是字‘子龙’?”
“正是!”
“我入常山前,闻赵子龙勇武非凡。今观君言语,不仅通武,见识亦是出众。”张虞沉吟了下,问道:“我欲授子龙为门下督,不知愿任否?”
赵云愣了愣,盖没想到张虞第一时间便征辟自己,仅迟疑半响,便在刘昞羡慕的目光下,向张虞拱手。
“云粗通武略,今君侯不弃,云愿追随君侯。”赵云说道。
张虞起身扶起赵云,满眼尽是欣赏之色,说道:“常山归附,我喜。但我更喜得子龙。”
见张虞这般欣赏自己,赵云心中不由泛起嘀咕,自己何时名声如此显著,竟比主簿刘昞还有名声,希望君侯没特殊癖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