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坐,容我出迎袁绍。”
很快,却见袁绍领人趋步入内,其髯须过颌,神情不怒自威,眉目间暗含怒气,显然被张虞逼请赴宴很是不满。
“自雒阳一别,袁车骑风采依旧啊!”
袁绍眼神微眯了下,冷笑道:“张度辽当真好手段,绍往昔当是小瞧你了!”
“不敢!”
“哼!”
颜良手按剑柄,怒目而视张虞。而张虞神情平静,依旧是回以笑容。
见状,赵云趋步上前,按剑护在张虞身侧,与颜良对视,沉声说道:“我家君侯已设下案几,劳袁车骑入座!”
“走!”
袁绍招了下手,带着左右数人离去。
张虞拍了拍赵云的肩膀,神情多有满意。
自赵云投奔他以来,做事多有勤勉。尤其那日赵云询问为何迁民之后,他可以感觉到赵云愈发用心做事。
故在大扩兵之余,张虞不惜将赵云从门下督提拔为假校尉,暂管护国军千骑。而赵云在接管千骑之后,为了不坠甲骑之威,几乎天天混迹军营,常常操骑练武,赢得骑卒们的认可。
赵云的领兵问题,对于出身豪强子弟,及曾为郡吏的赵云而言,倒不是难事。毕竟赵云在常山郡时率领过族人,甚至有带郡兵的经验。
当袁绍见到公孙瓒时,双方火药味浓郁,几乎都按剑待发。但因为提前说明不带甲兵,众人倒没发作,仅是气氛凝重。
“哈哈!”
袁绍坐于左案,公孙瓒坐于案,而张虞无视袁绍的目光居中而坐。
“二位相识多时,不知可曾见过?”
张虞为了缓和气氛,笑道:“今英豪相遇,二位倒可互相结识一番,省得日后引以为憾。”
“袁本初!”
“公孙伯珪!”
两人不情不愿行礼,气氛显得十分尴尬。
“张度辽有事便说,绍帐下事务繁忙!”袁绍神情冷淡说道。
“好!”张虞颔首而笑,说道:“二位为国之干臣,昔贾复、寇恂争相危害,遇世祖解纷,遂和睦共处。今天下纷争崩裂,国贼董卓把持朝政,袁君出身名门,当心怀汉室,不能行亲者痛,仇者快之事。”
“虞虽出身边鄙,以军功而进仕,故众以为我生性好斗,然实为误会。今虞在此设宴,非有意为难二君,更非有意威逼二君,而是欲讲理让二君息兵。”
袁绍冷眼而视公孙瓒,淡淡说道:“我为冀州牧,公孙将军以讨董之名,侵犯冀州疆土,我是为保卫乡民。”
“呵~”
公孙范按捺不住怨气,说道:“冀州牧本为韩馥所有,而袁车骑却以诡术取之,怎能自号冀州牧?”
“肃静!”
见公孙范言语回怼,颜良当即欲拔剑,然却被张虞重拍案几吓住。
“我请二位至此是为和解,而非逞口舌之勇!”
张虞神情严肃,向众人重声说道。
公孙瓒心里不愿再战,遂拱手说道:“袁车骑,张度辽千里而来,宣扬天恩,示以和睦。今张度辽于此,我愿与君暂息兵戈,不知君以为何如?”
“可!”
袁绍瞥了眼张虞,说道:“但君需将渤海郡交还于我!”
“不可能!”
公孙范恼怒说道:“之前你授印于我,你岂能夺印之理?”
袁绍沉声说道:“昔日我本愿与公孙将军和睦,故授渤海印于君。而不料公孙将军却大起兵戈,恃强凌弱,如今索回渤海印,有何不可!”
公孙瓒沉了下来,说道:“之前张君有言,疆土以各据县邑为界,今袁君违背约定,怕不是有意刁难于我!”
之前有说过渤海郡户籍殷实,巅峰时期人口有百万之众。而除人口众多之外,还是公孙瓒入青州的必经之地。如果渤海郡被夺走,意味着公孙瓒失去争夺青州的资格,故公孙瓒不可能将渤海郡交出去。
“我若无意和解,怎会应张度辽之邀前来?”
袁绍皮笑肉不笑,说道:“况今日是为谈事,岂能不容你我驳斥。”
张虞斜眼瞧了下阴阳怪气的袁绍,心中顿时有数。
袁绍今时纠缠渤海郡问题,估摸抓住自己出兵是为河北平衡而来,不会轻易动手,故才这般执着于渤海郡。
念及于此,张虞从交椅上而起,按剑微吟而下,忽然听见天上传来大雁鸣叫之声。
张虞顿时有了念头,说道:“我性以和为贵,今既为解斗而来,那便由天定何如?”
“何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