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中顿有声响发出,隐约能见人影摇动。
阎行神色微沉,欲遣人至山林中侦查之际,却是听见令人避之不及的号角声。
“张虞莫非为神人,竟能于此设伏!”
阎行惊吓失声,将他内心的想法猛地说了出来:“今残部遭伏,我军将覆没于此尔!”
“呜呜~”
在阎行为张虞率兵于此而震惊时,象征张虞的大纛旗从林中竖起,两千骑卒在张虞、赵云的率领下陆续现身。
却见伏击的兵马皆由骑卒组成,张虞、赵云率骑堵截于前路,后路则由王凌率骑围堵,左面为清水,阎行、樊稠所部三面被堵,仅剩右面崎岖山岭而行。
“杀!”
很快,赵云指挥骑兵发起冲锋,热烈的马蹄声轰鸣作响。王凌前指令旗示意兵马压上,骑卒排着横队徐徐而进。
见状,阎行、樊稠与麾下残部脸上无不忧惧,他们败逃至此,今安有余力与伏击的兵马作战。
“张虞用兵如鬼神!”
樊稠惊叹了声,谓阎行说道:“今人马困乏,而敌蓄力以待,今兵马恐会覆没于此,从山岭沟壑潜行,或能逃得一命!”
之前阎行心气正高,或敢与赵云较量一番,而今连续中伏两次,阎行连日赶路疲惫不已,已无与张虞麾下精骑较量的念头,仅想逃回大营。
与此同时,赵云率百名重骑,如重锤一样凿入陇右军混乱的队列中。大量骑卒随行其后,用弓箭、刀矛以为辅佐破敌。
具装甲骑的冲锋非寻常甲骑所能比,甲骑善骑射、搏斗之人便能胜任,而具装甲骑皆为身材高大之士,搭配高头大马,身披两层重铠,猛地如铁锤拍击疲惫的陇右军,直接将其打得离散。
王凌所率骑卒用弓弩射击后逃之人,射得后队的敌卒哭爹喊娘,无不弃戈而降,少数不甘心之人翻山越岭而走。
望着一片倒的局势,张虞驻马于丘上,长出了口浊气,终于是抓住这支陇右精兵。
他开始让杨秋南下打清水,没有其他用意,仅单纯想考验杨秋,顺便为他打通清水道。韩遂遣阎行、樊稠突袭解围,并骤而击败杨秋,倒是让张虞没有料到。
但张虞很快反应过来,并打算围绕樊稠、阎行所部做文章,以打通清水道。且考虑到樊稠、阎行在清水城取胜之后,其实有两条道路归营,一条原路返回大营,另一条南下上邽而回大营。
于是张虞安排程普、张绣抄小路先阻击二人,而他则率赵云、王凌二人昼夜兼程赶至清水,以求围歼阎、樊二将。一次的设伏堵杀,足以让二将大败而归,更别说二将经历两次围杀。
“君侯英明,竟能料断贼军归路,率兵马于此围击。”
贾诩笑道:“韩遂所遣精兵将葬身于此,待陇道与渭水道互通,则是敌军生畏求退之际。”
“阎行、樊稠二人虽说悍勇,但不足为虑,看今能否擒获!”张虞说道:“而当前借大破二人之势,逼退马超,迫降任隗,是为今之要事。”
张虞驻马观战之时,混乱的战场上,阎行不愿与山西骑卒纠缠,用矛拨开赵云的来槊,在亲骑的掩护下,逃入山岭中避难。而樊稠则是丝滑许多,在赵云率甲骑破阵厮杀时,樊稠便已率部曲逃至山林潜行。
不到半个时辰,张虞尚未亲自上阵搏斗,阎行、樊稠二将便舍军而逃,千余名兵卒被张虞所斩俘,战斗解决轻松,死伤兵卒不多。
得知老对手樊稠出逃,张虞笑骂道:“老革油滑,昔在关中便逃至陈仓。我本欲借其抚安人心,他却西走金城。今待破了韩遂,将樊稠老革擒获,看他还能逃否!”
“樊稠勇而寡谋,不足为惧!”贾诩说道:“阎行为韩遂帐下骁将,与马腾帐下猛将庞德相当。君侯如能降服阎、庞二将,则陇右猛士皆俯首归心。”
“马腾之子马超虽少,但却身怀勇猛。如能降服马氏,尽诛宋氏,征抚韩氏,陇右将平矣!”
望着兵卒受降陇右兵马,张虞气定神闲,说道:“先行让溃兵将消息带至上邽,宣言阎行、樊稠被我军所败,令守将马超惊惧。并命程普、张绣二将南下,与我军至上邽。”
“上邽如是被我军所据,清水唯有归降,马氏则将走矣!”
汉阳郡的郡治虽是冀县,但军事地理最重要的城市却是上邽。
上邽控制清水、渭水二道关键,是为入陇之要冲。仅是冀县河谷宽阔,可容纳人口比上邽多,且在交通上,冀县四通八达便于联络郡内诸县。
七月十五日,屯兵于上邽的马超,聚拢到一批溃兵,言是阎行、樊稠二将麾下兵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