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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状,蔡瑁已无耐心,起身作揖,说道:“袁公既有大功,为国之丞相,若请爵进王,恐陛下亦不得违。今何以授公爵,进九锡,而不能从!”
刘协拍扶手而起,正色说道:“若袁公不愿为人臣,朕可禅让于他;如他犹有臣节,望能听朕之令。”
“陛下这是在逼袁公啊!”蔡瑁放狠话道。
“卿与袁公同在逼朕!”刘协毫无惧色,回怼说道。
……
“刘协看来胆子不小!”
池塘旁,袁术将手中为数不多的鱼料投喂入池中,任由鱼儿争夺,冷笑说道:“若非顾及汉室颜面,我岂能容他这般猖狂,屡用禅让之语逼人。”
或许知道袁术有篡位之念,刘协倒是破罐子破摔,凡遇见袁术过分请求,刘协敢于与之对抗,甚至敢用禅让之事反击袁术。
“丞相,今陛下不册封公爵、进九锡诏书,该当如何是好?”蔡瑁问道。
袁术沉吟少许,说道:“实在不行,跳过刘协,直接下诏册封。”
“私传诏书,恐会惹人非议!”蔡瑁说道:“要不让仆再次入宫,看能否说服陛下。”
“不必了!”
袁术摆了摆手,说道:“刘协性情刚直,今欲让刘协屈服,用言语说服已是无用!”
“那以丞相之见是?”蔡瑁问道。
袁术考虑半响,正准备回答时,却见侍从快步而来,打扰说道:“丞相,杨彪、孔融二人今前来求见丞相。”
“二人所为何事?”袁术无意见面,问道。
“据杨彪所言,为丞相进爵之事而来!”侍从说道。
“丞相,杨彪、孔融为朝廷重臣,今时前来恐是欲劝丞相打消封公之念。”蔡瑁说道。
“以德珪之见,今见二人否?”袁术问道。
“杨彪为丞相之姻亲,孔融为天下名士,二人于朝多有威望,丞相安能不见!”蔡瑁说道。
袁术叹了口气,说道:“我正是忧二人名望,故不敢见之。而今欲求九锡,不可不见二人!”
“传二人入堂!”
“诺!”
很快,便见杨彪、孔融身着便服,沿着池塘中的石桥,直入亭子。
“拜见丞相!”
二人忽视蔡瑁,向袁术拱手道。
“不知二君为何事前来?”袁术故作不知,问道。
孔融性子急,自恃孔圣人子孙,说道:“君自袁氏之后,而袁氏四世清德,海内所瞻,深受汉恩。今君欺上,求封公爵,及赐九锡,试问君可为否?”
袁术自是不能承认,淡淡说道:“非我所求,而是下属上奏陛下。”
“君莫欺人愚乎?”
孔融毫不留情,戳穿袁术谎言,说道:“众人为丞相之属下,而属下肆意之所为,莫非丞相不能阻之?假使成王杀邵公,周公可言不知细情?今天下缨冠士绅所以瞻仰明公,实因公聪明睿智,辅佐汉室,举用贤人。”
“公若欺君罔上,无视天子,则海内之人谁能从之,将无一追随明公。而我孔融为鲁国鄙士,明日当拂衣而去,不再尊袁!”
听着孔融半威胁的话,袁术心中暗恼,反问道:“昔周侍殷数代,如以孔君所言,莫非不能叛之,而需供奉殷商?那周公所为,试问为乱臣贼子否?”
“汉有殷商之暴政否?”
孔融瞪眼吹须,说道:“周据天下三有之二,而公据天下多少?汉室四百年,恩抚黎民,威震四夷,其寿尚未尽矣!”
袁术说道:“昔秦统天下而失政,权柄操于阉人之手,天下群雄争而取之。故时有高祖起于淮泗,开两汉之基业。而今汉失权柄,天下崩裂,可见卯金刀将衰。而二君为我旧友,如能济大事,二君实我之心膂。”
卯金刀为繁体‘劉’,因能拆解为卯、金、刀三字,故以卯金刀指代刘。而金刀之谶源自于西汉末年,时有谶语曰:‘刘秀发兵捕不道,卯金修德为天子。’于是便流传有金刀之谶。
且谶语还流传数百年,一直流传至唐朝。如隋末,刘黑挞起兵时,便自认为姓刘,以汉为国号。而与金刀之谶齐名的谶语,或是说汉室的一生之敌,将是‘代汉者,当涂高也!’
见袁术反过来劝他们,杨彪蹙眉说道:“秦末之世,肆暴恣情,虐流天下,生民哀嚎,下者疾苦,故遂土崩。今虽季世,然未有亡秦苛政之暴。公为著世之后,将清平海内,匡扶汉室,以成霍光之业。”
“今怀不轨之心,以身试祸,悔不当初。”
说着,杨彪作揖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