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融、祢衡二人被袁术挟送至关中起,因担心有人报复他,故非常聪明攀附上王宏。而王宏因看重孔融、祢衡二人名声,于是便出面庇护,并求了个闲散官职给二人。张虞不好驳王宏的面,于是让二人辅修《东观汉记》。
“大王,孔融于前日宴上,鼓吹刘协品德,邀诸卿共推刘协复辟。鸿特暁说蛧 最欣漳节耕鑫哙其中祢衡在宴上鄙夷大王,言大王~”
恐张虞生气,郭图吞吞吐吐不敢深言。
“祢衡说什么了?”
“言大王出身卑微,得汉之恩诏,得妻族之扶辅,方才有今日之盛!”郭图硬着头皮说道。
“孔融匹夫,上不能辅国家,下不能安郡县。恃孔圣人血脉之名,蛊惑人心,不杀不足以平人愤。”
张虞脸色骤冷,杀意顿生,说道:“祢衡竖子,孤杀之犹雀鼠。今自取灭亡,孤当从其意也!”
“大王慎重!”
见张虞想杀祢衡、孔融之念,贾诩连忙劝道:“大王威震天下,斩公孙,亡袁绍,擒袁术,所杀之无不为扬名天下之辈。而此二人虽有虚名,但却不能与二袁、公孙相比。大王屠征虎狼,今杀蠦蜰之辈,不仅不能扬名,反而恐惹臭嗅上身。”
蠦蜰者,后世俗称臭虫。贾诩将祢衡、孔融二人比作臭虫,既抬高张虞身份,又变相告知张虞斩杀二人的后果,即捏死臭虫,将留臭味于身。
张虞怒气微退,说道:“蠦蜰虽不能似虎狼残害性命,但蜰虫骚扰却令人夜不能寝。”
贾诩沉吟少许,说道:“既不能亲弑蜰虫,何不如驱赶蜰虫出户,以令他人杀之。昔袁术遣送二人于大王,盖与此意相同。”
闻言,张虞若有所思,说道:“文和之意,欲送二人出使?”
贾诩捋须而思,说道:“祢衡志大才疏,口无遮拦,今可令其出使辽东。公孙度心胸狭隘,无容人之量,见祢衡狂妄不逊,必难容之。而孔融名扬四海,士民无不礼遇,当另寻计策。”
祢衡年轻气盛,虽有才能,但自视甚高。而公孙度心胸狭隘,当年起兵之后,杀了不少欺凌过他的大族子弟。祢衡到了辽东,一旦管不住嘴,公孙度可不会惯着他,生气之下就会处死。
张虞冷笑说道:“孔融无大智之才,徒凭虚名以进仕,若非碍于名声,孤早杀之。”
对于孔融其人,张虞打心底厌恶,不是因为孔融站在支持汉室那边,而是孔融为人极端自私与无视百姓性命。为了他眼中忠孝,孔融甚至不惜破坏规则。
如孔融出任北海相,有人遭父丧,在墓侧哭泣时,因神色无憔悴,孔融便以不孝而杀之。有一盗贼因母亲病愈后想吃新麦,便偷盗邻居熟麦,孔融得知此事,以勤养母亲为由,特别嘉奖盗贼。
以上逆天之操作,初看觉得孔融做法正确,但细看一番,纯粹是孔融凭个人喜好,行事标新立异,严重破坏国家法纪与社会风气。
郭图眼珠子微转,说道:“大王欲杀孔融,何不先毁孔融名声,再严惩治罪,如此或能令人心服口服。”
“公则何计?”
“可污蔑孔融昔在北海时,有不遵朝廷之念,大王再遣心腹之人治罪,孔融下狱可诛矣!”郭图说道。
张虞蹙眉说道:“蔡、王二公礼重孔融,今凭不遵之罪,安能令他伏法?”
顿了顿,张虞沉吟了下,说道:“自朱符病故,交州无主。今下诏封孔融为交州牧,令他南下至交州上任。若孔融不守敕令,罢黜官职,流放陇山。”
相比自己下手杀孔融,张虞更倾向让孔融自取灭亡。孔融南下至交岭上任,若中途投靠曹操,张虞便能以投敌之罪惩治。若孔融至交州上任,作为地方霸主的士燮必然不能容忍,或囚禁之,或伏杀之。
“大王欲行借刀杀人之策,然恐有官吏为孔融求情,并非议大王!”贾诩说道。
“以文和之见,当如何是好?”张虞问道。
“大王!”
贾诩拱手说道:“孔融与文远将军有怨,今让孔融至淮北,诏抚旧吏门人。时临近边疆,诸事难料,文远将军应愿为大王效劳。”
张虞微微点头,对贾诩之策颇是满意。上次孔融至关中求粮,便是张辽出面惩治,打了好几巴掌。今惩治孔融,让张辽出面最合适不过。毕竟因临近边疆,如发生兵戈之事,难免会出现伤亡。
“公则,你代孤书信一封于文远,切记不得被外人所知。”张虞叮嘱道。
“诺!”
郭图领命告退后不久,受张虞相招的钟繇、杜畿二人经通报入殿。
“拜见大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