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进去后,服务生果然连看好几眼,才客气将她引到窗边位置。
祝闻拒绝了。
“可以坐那里吗?”
服务生忙说可以。
祝闻很快落座。
她选的位置是个巧妙的死角,有绿植遮挡,别人看不见她,但她却能毫无保留地看到整间餐厅。
此时,她不远处是张长条桌,铺着雪白桌布,摆着白银餐具,以玩偶点缀,连天花板上挂着娃娃和彩带,一看就是精心布置过。
服务生委婉提醒:
“今天有小朋友过生日,可能会有点吵。”
“没事。”
祝闻随意点了个套餐。
服务生应声离开。
祝闻喝着温水,漫不经心等待着。
没多久,一群小孩儿从游乐区钻出来。
打头的是个满脸骄矜的小男孩,其他孩子全都簇拥在他周围,争先恐后地想跟他说话。
然而,有个瘦小的男孩亦步亦趋跟在最后,没人理会,没人在意,像阴暗角落的一块小苔藓。
——赫然是与祝闻分开仅10分钟的沈墨。
所有孩子乌泱泱地来到长条桌附近,自发寻了位置落座。
沈墨晚了两步,轮到他时,已经没有空位。
他似乎习惯了这种待遇,安静无声地站在角落。
今天的主人、沈墨的弟弟沈宇看到了,下巴一扬:
“你怎么还在这里?不是让你回去吗?”
沈墨那黑白分明的眼睛无辜睁大:
“可是爸爸说……”
“都说了!不准你叫爸爸!”
气急败坏的沈宇,这才想起妈妈的叮嘱,于是很不爽地指挥服务员加了位置。
角落里,负责这桌的服务生窃窃私语:
“他们不是亲兄弟吗?这弟弟太过分了吧?”
“听说哥哥是私生子呢。”
“啊这。”
“没办法,血脉是原罪。”
“……”
血脉是原罪?
这点祝闻倒是认同。
她招手叫来了服务生:
“帮我叫一下你们经理。”
经理匆匆而来,态度恭谨。
祝闻扯过纸巾,慢条斯理地擦嘴:
“我想包下你们餐厅,现在。”
经理愕然,打量着祝闻并不起眼的穿着。
他隐晦提醒:
“女士,现在正是用餐期间,店里都是客人。而且我们餐厅消费比较高,想要包下来恐怕不容易。”
祝闻冷白的手指撑着下巴:
“10万。”
经理想笑。
10万只是他们店一天的流水,没必要为此得罪其他客人。
“订金。”
“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