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...”

李献不由得叹了一口气，“何苦呢，为什么不能放他们一条生路？”

佛子说：“杀生证佛是一条不归路，小僧别无选择！”

“嗯...”

李献转念一想，又能理解和赞同佛子的做法。

“确实也是，你唯有这样做，不给自己留任何后路，才能有一往无前的决心。若是让你心中知道有一点退路可言，你都会变得犹豫不决。然而犹豫，就注定会失败！”

“阿弥陀佛！”

佛子没有回答，只是平静地唱了句佛号。

李献又说：“只不过，在遇到李某之前，你信心百倍，但是在遇到李某之后，你的信心已经开始动摇了。你在害怕，你害怕不是我的对手！”

佛子说：“李施主，你是不是一向都这么自信？”

李献负手看天，笑着说：“你身上的气势告诉我，你已经开始怀疑你自己了。”

佛子也不否认，“李施主的感觉很敏锐，小僧佩服！”

李献对他说：“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，回去吧，等你想好了再来找我。”

这句话说出来，就有点居心叵测的味道了。

如果今天佛子掉头就走，那么往后的日子里，只要他遇见李献，都无法提起一点动手的勇气。

佛子能在如此年轻的年纪里，有这样的成就，自然不会是被几句话就能推翻心中信念的庸人。

“李施主的心真是歹毒！”

李献笑着说：“我只是不想白龙寺就此断了香火，你可是白龙寺最后的希望了。”

佛子说：“所以我更不能走，更不能回头，小僧发过宏愿，吾要整个青州，家家户户都信奉白龙寺。”

好家伙，这是要把青州府变成他自己的地上佛国啊。

李献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。

他试探地问：“这是不是和你修炼的佛法有关，只有完成这样的伟业，你就可以突破到更高的境界？”

佛子闭口不答。

李献觉得自己猜对了，他自顾自地说：“真要给你实现的话，你会是什么境界呢，上一品？先天境？还是传闻中蜕去肉身凡胎、超凡入圣的蜕凡境？”

佛子依旧闭口不答。

过了好一会，他才语气悠悠地说：“如果小僧与李施主不是今日如此对立的立场，或许我们会成立无话不谈的至交好友！”

李献却不这么认为，他摇头说：“我们之间注定不能成为朋友。”

佛子愣了一下，不解地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
李献说：“我们两个就算今天不在这里对上，也会在之后的某一天见面的。因为你我二人所追求的东西，是一样的！”

佛子明白了。

他们都是追求武道极致的人，在攀登顶峰的路上，必定会出现一个又一个竞争者，他们必须要把这些竞争者打败，才能达到最高的位置。

而现在，佛子与李献的相遇，只不过是遇到了各自初期的竞争者罢了。

放眼整个大乾，这样的竞争者还有很多很多，在不久后的将来，他们必定会相遇。

佛子想明白这一点之后，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。

“可惜了，看来我必须要杀死李施主你了。这么久以来，你是第一个小僧不忍心下手的人。”

“为何？”

这下轮到李献好奇了。

“如此良才美玉，就这样死了实在可惜，不如追随在我左右，见证小僧日后踏足绝顶的辉煌，岂不是更美好吗？”

“哈哈哈...”

李献大笑起来，“原来是打这样的算盘，你这和尚想得倒挺美的。”

佛子说：“李施主不如认真考虑一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