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到村口的位置，远远看去，便看着一群孩子，在围着那个外乡人转。

那外乡人就这样简单地坐在一块石头之上，举手投足之间，是阿塔这辈子都没见过的惬意洒脱。

“大哥哥，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“我叫李献...”

“李献，好奇怪的名字呀，我们村子里的人，好像都不这样叫的...”

“是吗？”那外乡人笑着说。

“大哥哥，你从哪里来的？”

“我从青州来的。”

“青州？青州是在哪里的？”

“在你们云州的旁边，很近。”

“云州？云州又是什么地方啊？”

几个小孩子一头雾水。

小小年纪的他们，只记得自己的村子叫瓦塔村，更远的地方还有一座叫做康南城的雄伟城池。

至于什么天下九州，大乾王朝，那简直就犹如是天方夜谭，听都没有听说过。

刚从盘河龙宫来到岸上，再到这瓦塔村的李献，看着眼前一张张懵懂的脸，眼里有一抹异色闪过。

他似乎，知道什么了。

“老爷...”

阿塔就站在不远处，嘴唇嗫嚅，想了好久，也就觉得是这个称呼最适合了。

“哈....”

李献听到这话，不由得哑然失笑。

“除了这个，你们还有别的叫法吗？”

“没有...”

阿塔很老实地摇头，“我们称呼那康南城的老爷，也是这样称呼的。”

“哦？”

李献表情微动，嘴角带笑，似是来了兴趣。

“你口中说的康南城的老爷，都是什么样的？”

“嗯...”

阿塔歪着脑袋想了想，“穿的衣服很漂亮，骑着大马，有的很凶，有的面无表情，反正每次见到他们，我就觉得浑身发冷。”

“还有吗？”李献又问。

“额....”

阿塔又想了好一会儿，最终还是摇头说，“没了。”

“哦...”

李献点点头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年。

这个少年和其他的孩子，看起来不一样。

他一双眼睛明亮异常，没有其他人脸上的麻木与茫然，在眼神深处，李献甚至能看到一丝不屈。

那是不服输的倔强。

有意思...

李献在心底里笑了笑。

是看到了自己的命运，面对恐惧，依旧想要自救吗？

在发现了救命稻草之后，便犹如落水之人一般，想要拼命抓住吗？

只不过...

李献这棵救命稻草，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打动的啊。

瓦塔村，只是他落脚的一个站点而已。

如无意外的话，稍留片刻，他便会离开。

和这群人的命运，只是轻轻触碰，稍纵即逝。

“老爷...”

看到李献不说话，阿塔又是一脸紧张地问。

“嗯？”

“你与那康南城的老爷们比，谁会更厉害？”

“哦？”

李献挑起眉梢，一脸笑意，饶有兴趣地问。

“你怎么会问这些，哪里看得出来我很厉害？”

“这个...”阿塔挠挠头，一脸不好意思地说，“我也不知道，就是凭感觉的。”

呵呵...感觉还挺准的嘛。

李献没有说话，只是摇头轻笑。

“老爷，你一定是很厉害的高手吧，一定是比那康南城的老爷，还要牛逼的存在，对吧？”

阿塔小心翼翼，试探地问。

他生怕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对，就会惹到对方不高兴。

他害怕，那来之不易的机缘，就这样从自己手中流逝而去。

“哈哈哈...”

李献斜靠在石头之上，忍不住大笑起来。

旁边的几个小孩不明所以，只是茫然地看着他笑，一时间，有点手足无措。

阿塔不敢说话了，只是在旁边，一脸局促地等着。

过去良久...

李献的笑声渐止。

少年依旧是一脸茫然的眼神看过来，这个问题看来不回答是不行的了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李献摇头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