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件小事儿,你手头上先前从征虏大将军手上拿走那六成兵权的大军……”
……
江远风独自一人去了午门。
他赶到时,陆将军已经几剑将季相礼给捅成了窟窿。
他眯了眯眼睛,看着刑场之下密密麻麻的人群,只觉极为哄闹。
不是说的午时处决吗?为何这么早,竟就把人给杀了?
他们,又有什么打算?
还未想出头绪,人群里,前头角落处一个熟悉的背影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季泊舟今日穿了一身烟墨色衣衫,除了回形提花暗纹,什么装饰也没有,低调得与他往日做派大相径庭。
他站在队伍前头的角落,看着陆玄一剑剑捅杀季相礼,拳头紧握,牙关紧咬,眸似滴血。
江远风站在身后,见那道背影的肩膀动了动,悲伤的肌肉似是因仇恨与愤怒,而隐隐有紧绷之势。
唇角勾起了个笑。
看来这国公府的事,照例还是有人替他去冲锋陷阵。
刑部的人来将季相礼的尸身拖走了,在人群的欢呼簇拥下,陆玄撑着身子与大家打了招呼。
然而令大家没想到的是,陆玄脸上并没有大仇得报后快意恩仇的笑容,反而是染上了几分凄凉。
人群里的看客百姓这才回想起来。
“陆大将军才杀这季相礼一人,但他国公府可是折了两条人命呢!他自己也是侥幸才能逃脱!”
“是啊,别看今日的事闹得沸沸扬扬,实际上将军心里还是委屈。”
“可不是,这些委屈没地方诉,从好生生的一个少年郎,到如今头发都半白了才回京,哪是季家一个活死人的命就能相抵的?”
“唉,可别说了,看将军那样子,心里定是难受得厉害……”
难受的厉害的陆将军这会儿其实没有心思难受。
他只能装作这伤痛悲伤的样子,才能寻个由头往自家的马车上钻。
进了马车,离开了这一片哄哄闹闹的人群,才能半路拿了兵符出京,替王爷收拢他从陇川带回来的二十万兵马……
江远风看着悲伤得像是逃跑一样的陆玄,又扫了眼攥着前头的季泊舟的背影。
嘴角的弧度挡都挡不住。
又有好戏看了。
这陆玄在外十五年,回来却还是这么意气用事。
说他带兵打仗,他当然信。
只是如今毕竟年岁大了,当真还是从前的少年将军吗?
他随着人群四散开去,打算进宫找皇帝商议一番季相礼昨夜被带去国公府的事情,好暗中做好筹谋。
却没想到这时,影子急切地拨开人群,快速向着他的方向挤了过来:“大人,不好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