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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内,只有常文济瑟缩一旁,似是吓破了胆,想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。
满殿诡异又充满火药气味的寂静中,牛三儿的目光看向姜少昭,“再后来,姜大人助我顺利登基。于是他和季相礼,自然一步步手握朝堂所有命脉。”
“季相礼要权势风光,所以他成了权倾朝野的季候爷。而我因为嘉茹,也不得不看他脸色。”
“姜大人要好很多,从一开始,他就说他只要吏部尚书的这个位置。我想,他应该是想把控朝堂上每个位置的每一个人吧?”
他笑了笑,“也正是因为他在,季家一直想上位封国公府,却一直未能得逞。而碍于姜穆尧和陆思俞的感情,我还不得不对安国公府以礼相待,甚至格外要好。尽管,我心里极度不情愿……”
谢汝钦早就被牛三儿这些话说得从心底到眼睛都烧了起来,于是死死瞪着牛三儿,恶狠狠地喝道:“牛三儿,你别废话了!你就告诉我,太子是不是也是被你害的?!”
“太子?”牛三儿反应了一下,才知道他说的太子是姜衍。
他恍然点头,“是,是我干的。若不是姜少昭说,必须留着他,我身上才有紫气,我早就把他给杀了!”
他的话有些轻飘飘,好像自己想杀的不是什么太子,而是一只蚂蚁。
随后,他又有些愤然,“那小子,因为怕他瞧出来,朕几乎十来年鲜少和他接触。本以为就这样风平浪静,等到他将太子之位给了序儿,朕就与他生死不相见便好。却没想到那崽子跟他娘一样,竟然早就发现了朕的秘密,甚至还在两三年前开始,暗地里试探于我!”
“这样的一个祸患,要我如何能忍?!”
他眼睛鼓得硕大,“我知道嘉茹给他下了毒,也知道序儿欺负他。可那又怎样,我巴不得能将他欺负死!只有死人,才会替我们保守秘密!”
他冷笑一声,“但姜少昭这个人,他却不许我杀了他,也不想让序儿做太子。他老说这样容易被人发现真相,引得事情败露!可他姜衍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,我为什么要让他当太子?!”
“但是没办法,毕竟姜少昭比我本事大了去了,我只好听他的,将姜衍一直留在太子的位置上。只是……”
说着说着,他就看着姜少昭,笑了起来,“只是这样,就有些麻烦。我与姜大人一边担心事情败露,一边又不敢将太子除掉。因为除了之后,我身上的紫气也就没有了。天下玄门中人虽然不多,但也要以防万一。”
“于是,姜大人给姜衍下了尸符咒术,让他从此痴憨,再也做不成正常人……我便只能让他,痴憨地待在太子的位置上了……”
此时,殿内一道轻嗤声响起。
“不止吧?难道太后的死,与你牛三儿没有关系?”
姜行虽是扯出了个淡笑,但却不达眼底,一片凉薄。
牛三儿一愣,反正先前那么多要命的真相都被自己说出来了,于是破罐子破摔,也懒得否认。
“是我们杀的又怎样?姜衍把真相告知了她,那个老太婆总想着要把真相告诉你们,朕有什么办法?!朕只好和姜大人派了人手,日夜监视于她!”
他看着姜行,有几分气急败坏:“本来我们与季相礼,在你回来的路上就派了人杀你。结果他办事不力,竟然没将你给杀了!后来你安全回京,我们便只能不让太后和你见面,将她软禁看守起来!”
“后来你大婚那日,姜大人也给你下了杀咒,但没想到你运气倒好,竟然还活了下来!你若是一直待在瑾王府,不来见太后,说不定她死得还没那么快!”
牛三儿的眼底有些疯狂,整个人看起来神思迷离,却还是一步步终于坐回了龙椅上。
“谁让你们去了东宫,还发现了那密道?我们没有办法,不得不以太后为饵,用来引开你们!”
“本来只要她听话,是不至于暴毙的。谁让她一心想将真相告知你?以往有朕时时看着她,她倒还知道收敛。没想到你们一进慈宁宫,她还是贼心不死,想将真相托出!”
他摩挲着那被他摸得光滑的龙头扶手,低叹:“一切都是命啊!所以别无办法,我们只好杀了她。”
众臣之中再次传来一阵吸气声,没想到这人十五年前作乱杀了真龙和先皇也就罢了,竟然还暗害太子,连太后也是他杀的!
时隔十五年,竟然还没有停手!
是以,众位臣子的怒气,已经有彻底爆涌之势。
牛三儿对诸位大臣愤怒的样子置若罔闻,他看向姜行:“姜大人说,你遇到了你那王妃。是她救了你,所以你命不该绝!”
“不然按照我们的计划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