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请。
“都不让人睡个好觉!”王允成骂骂咧咧地起身,到了左良玉的院子。
“叫我来作甚?”王允成口气不悦地问道。
都是总兵加太子少保,随意一些无所谓,反正自家兄弟嘛。
左良玉内心不爽,道:“兄弟,哥哥希望你辞去总兵职,依旧做副总兵。”
“这是什么道理?”王允成惊讶地问道:“哥哥守九江,我守湖北,同气连枝,地盘大增,不是更好?”
“兄弟北上要带兵去吧?兵从何来?还不是从哥哥部下调拨?”左良玉三连问后,放缓语气说道:“朝廷名义给你升官,其实是想分化瓦解左部啊,左部衰弱,兄弟荣华富贵亦如过眼云烟。
兄弟辞去总兵职,依旧是左部二当家,待遇比湖北总兵只强不差。”
那你为什么不辞去总兵,让我当大哥?
王允成到底没蠢到这个地步,却依旧不满地说道:“朝廷委以重任,岂可推诿?”
“为兄可以替你写奏疏并打点……”
王允成不耐烦地打断道:“只听说过求官要打点的,真没听过辞官还要打点的。”
不打点,朝廷调查怎么办?或者再提拔其他人怎么办?
左良玉刚要解释,王允成已经转身走了。
招呼都不打,很没礼貌。
刚出院门,就见一队军兵张弓搭箭瞄着他。
“左良玉,安敢杀我……”
咻咻咻~
“啊~”
顷刻间扑街。
左良玉走过来,看着形同刺猬的王允成,流下了悲伤的眼泪。
“好兄弟,骤得富贵,欢喜死了,为兄实在痛彻心扉……”
能不心痛吗?
要让杜勋认可王允成突发脑溢血而死,没有万把两银子是打不住的。
吴襄打点南京守备太监张彝宪才花了三千两而已。
有好儿子赞助的五百精锐,短短一个月,吴襄就拉起了三千守备标营,不管看他顺眼不顺眼的,立刻噤声。
这年头,有兵都是爹。
此时,守备标营在玄武门外铺开,维持着秩序。
囚车轮骨碌碌响,刘孔炤被带了过来。
“公公,小的平日没少孝敬你,冤枉,冤枉啊~救命~”
张彝宪扭头看向监斩的巩永固,道:“驸马爷别听他胡说,咱家真不认识他。”
“我自然不会相信一死囚的胡言乱语。”巩永固微微一笑,看向一同监斩的魏国公徐弘基等人,道:“诸位爵爷可相信?”
“疯言疯语,还是尽快斩杀为好。”
“是啊,其子宰杀菜人以牟利,其本人又贪赃枉法,罪不容诛。”
“国家大事就是坏在这种人手里,幸好陛下圣明。”
诸勋贵七嘴八舌,恨不得立刻弄死刘孔炤。
死不足惜。
反正诚意伯爵位犹在,刘孔炤已经不属于勋贵一员,只要不被他连累。
巩永固也不看时间,抽出令牌叫道:“时辰到,行刑。”
一刀下去,人头滚落。
提起来洗洗,挂城头上震慑不法。
巩永固刚要回衙,有缇骑飞奔乃报,他的、刘文炳、张国纪家人到了。
乘船而来,至长江口换船逆流而上。
巩永固飞速去接。
寒暄过后,张国纪把巩永固拉到旁边,低声道:“殿下旨意,让我等暗中收购南京房产,多多益善。”
巩永固皱眉问道:“此等时候,殿下怎么还关心此等小事?”
“陛下御驾亲征,南京房价必涨,与其便宜了奸商,不如贴补军用。”张国纪顿了下,补充道:“此乃太子原话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巩永固露出笑容,道:“刘孔炤贪赃枉法,抄获了十二万两,可用于收购房舍。”
“东宫给了二十万,陛下给了大量金银器皿宝物,估计值三十万两,一并用于收购南京房舍。”张国纪犹豫了一下,又道:“你我刘家各有几万两,可以跟着发些小财。
不是我爱钱,是没钱真不行,前两个月京师施粥,可把老底都掏空了。”
巩永固当然知道有钱的好处。
如果不是经常请客吃饭,他也难成天下闻名的“戚畹之贤者”。
当然,以太子的任务优先。
太子的主要任务还是跟建虏打一仗。
朱慈烺放下吴三桂的奏疏,道:“早有预料,不足为奇。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