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而过，分毫无伤。

随着冲锋的明军可没他这么好的身手，不时有惨叫响起。

脑袋大小的石头，从十多丈的山顶扔下来，砸着就是筋断骨折，若是一般军队，这通乱砸就能打退，然而皇帝一往无前，明兵自然紧跟不舍。

不一刻，皇帝冲到了山顶。

双锤齐出，两个南兵惨叫着飞了出去，左右南兵慌忙挺枪捅来，朱由检毫不在意，只挥舞金锤将面前的南兵锤杀。

刺啦，两根长枪擦着盔甲滑过，两南兵还没来得及收枪，金锤贯顶，当即扑街。

皇帝瞬间超神，南兵惊骇之下忘记了扔石头，明军趁机冲了上来。

后面的南兵也冲了过来。

黑压压一片，前面的南兵与其说是冲锋，不如说是被挤上来的。

皇帝大步向前。

还没到锤子杀伤范围，一阵黑云笼罩。

成百上千根标枪飞来，皇帝只微微低头，刚往前一步，标枪落在身上，噼里叭啦乱响。

木标枪，毫无杀伤力，夹杂着的铁标枪也没能破防。

皇帝冲到近前开始打地鼠，噗嗤一声就是一个脑袋开花，左右亲兵只出枪收枪，根本不用瞄准，捅出去就有击杀。

疯狂的冲锋，机械一般的杀戮。

从晌午到正午，皇帝已经站在了尸堆上，左右明军已经换了四班，然而依旧站在谷口。

南兵太多，根本冲不进去。

只能说，平替虽然快速地巩固了北交趾的统治，却令南蛮子充满了仇恨。

“不行，不能这样打。”潘独鳌叫道：“把虎蹲炮抬上去，装铅弹，顶着南蛮的面门打！”

说完，他抱起一门虎蹲炮冲向山坡。

血水哗啦啦往下流，一步一滑，好不容易才爬到上面。

“来的正好，诸卿掩护。”皇帝继续抡金锤。

尸体堆的很厚，无法打桩固定，潘独鳌放下火炮，扯过两具尸体压住炮声，随即点燃引信。

轰~

百余颗铅弹激射而出，当面的南兵被清空。

皇帝不由放下锤子甩了甩胳膊。

都不知道捶死了多少个，真是累麻了。

没等南兵冲到近前，又有两门虎蹲炮上来。

金属风暴扫过，南兵血肉横飞，前方出现了大片的空档，明军越过尸山，展开了队形。

并排而进，刀枪齐出，杀戮效率大增。

皇帝固然神勇，到底只有两把锤子，比不得一百人并肩屠戮。

“完了，挡不住了。”

郑柞哀叹刚落，南兵已经后退。

禄永命请缨道：“末将带兵抵挡一阵，世子重整队伍。”

郑柞犹豫了一下，道：“阮统制，臣民以血肉之躯消耗了北兵的体力，现在该你们上了。”

到底没舍得自己的心腹。

阮卓志没有推脱，带着三百御林军冲了过去。

如今郑氏的御林军只剩下八百多，派出三百，确实是孤注一掷。

刚到近前，明军的队列已经交替完成。

前排都是生力军，手中的刀枪依旧锋利，郑氏御林军与南兵炮灰并无不同。

阮卓志能成为统制官并非是有关系，而是勇力过人，举盾护住身体冲过枪林，把当面的明兵撞飞了出去，随即出刀砍向旁边的明兵。

白文选顾不得惊诧，弃枪抽刀格挡，只听铛的一声，被阮卓志击退了一步，阮卓志没有追杀，挥刀砍向近前的明兵。

铛~

砍刀被金锤磕飞，阮卓志刚要后退，又一锤落下，正中天灵盖。

头盔裹着脑袋，一起稀巴烂。

“没事吧？”皇帝回头问道。

“臣，臣……多谢陛下。”白文选羞愧难当。

打不过建虏，打不过闯贼，如今连南蛮子都打不过，怎么好意思做皇帝的亲兵将？

“姓白的，跟紧了，别再遇到危险时陛下来不及救你。”马宝补了一刀。

没什么危险了。

半晌间死伤数万，如今精锐的御林军被全歼，南军士气彻底崩溃，已经开始逃窜。

“世子，若想挽回大局，非得世子亲自带兵冲锋不可。”禄永命又开始了撮弄。

郑柞犹豫片刻，大吼道：“御林军，随我杀敌！”

他就不信明军是铁打的，真不会累。

人会累，刀刃会缺口，铁枪会折断，所以明军是轮班在前的，所以郑柞冲过去送了人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