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绝不会动摇,若是明年再发一万万两,则臣会预留同等额保证金与利息金。再之后的每年一万万全是可用资金。”
孙传庭说道:“明年的一万万降利息,降到三成,要告诉百姓,朝廷不缺钱,爱买不买。”
“首辅此计大妙。”朱慈烺赞道:“求着百姓,百姓则会疑神疑鬼,满不在乎,百姓则会贴上来。”
“殿下。”一直没吭声的钱谦益忽然说道:“臣刚刚算了一下,如此循环发行,朝廷要偿付数万万两的利益,怕是会入不敷出啊。”
“阁老应该考虑经济发展带来的税收增长,以及以后纸钞发行的利润。”黄鸣俊说道:“朝廷拿到一万万两,若是五年时间赚不到五千万,则证明朝政出现了大问题。”
钱谦益没搭理黄鸣俊,对着太子说道:“说实话,臣只看到大笔银子花出去,真没看出来朝廷怎么挣钱的。”
朱慈烺笑道:“辅臣不必忧虑,专业的事由专业生负责。”
“殿下,臣确实不太懂经济,然而量入为出的道理是懂的,如今发行债券一万万,明年再发一万万,形同寅吃卯粮,不可不慎。”
寅吃卯粮是崇祯前十年的户部尚书毕自严在《蠲钱粮疏》提出的典故。
因为政府不断加重钱粮之赋,百姓无力承担,不得不在寅年就动支了卯年之粮,等到卯年,又缴不出税来,如此恶性循环,越欠越多,以至于逃离家乡,因此自严上奏建议免除老百姓过去的欠账,以彻底解决此种困境。
因为当时财政极端困难,崇祯未采纳其言,但是把寅吃卯粮用在债券之事上也是合适的。
不能说老钱在跟太子唱反调,只能说他真不太懂经济之道。
看似朝廷花的钱都没什么收益,但是带动的经济发展却是实实在在的,而老钱显然没认识到两者的关系。
也正常。
若是老钱有这个本事,不说取代孙传庭,挤掉郑芝龙肯定绰绰有余。
所以太子没跟他解释太多,又召王应熊和赵继鼎来问商税的事。
王赵没来,杨御蕃来了。
“京营刚刚完成改制,正当抓紧时间熟悉,卿何故进了宫?”朱慈烺问道。
要是旁人以为太子不待见他,杨御蕃却没这个误会,毕竟太子每天巡视军队,要是看他不爽,早把他踢走了。
“殿下,臣等商议后请殿下以债券折算俸禄,无论兵将,折算一半。”杨御蕃说道。
朱慈烺严肃起来,看着杨御蕃等他解释。
“臣等知朝廷财用不足,因此集体商议以国债则俸禄。”杨御蕃说道。
看他真诚的模样,朱慈烺稍微放下了心,道:“本宫明日训营时详细调查,若是全军皆同意,便给一半国债。”
“殿下,臣会动员文官以国债折算俸禄。”孙传庭说道。
不是要跟杨御蕃抢风头,而是不能让武将专美于前。
武将如此替太子分忧而文官不跟上,丢脸是小事,被人上纲上线就是不晓忠义。
“此事要绝对的自愿,绝不能有一点强迫,否则官员心怀怨念,必然动摇百姓的信心,大好局面将毁于一旦。”朱慈烺说道。
“殿下圣明,军中肯定是没有怨言的。”杨御蕃说道。
“未必。”孙传庭说道:“单身汉们倒好说,就当存钱了,反正他们俸禄都拿出去吃喝嫖糟蹋了,拖家带口的可不行,之所以无人反对,可能是抹不开面子。”
“以国债折算俸禄或许会让人以为朝廷没钱支兑,与其如此,不如动员兵将与朝臣去兑换国债。
百姓见了只会增加信心,而不会有副作用,实在无法兑换的也免得被逼无奈。”黄鸣俊说道。
“卿此言有理。”朱慈烺说道:“以国债折算俸禄就此作罢。”
“殿下圣明。”几人送上马屁。
王应熊与赵继鼎联袂而来。
今年的工作重点就是商税,成效很明显的,从各税关海关收回国债六百六十一万两便能看到端倪。
这才五月,可以说商业活动刚热完身,下半年才是活跃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