虏步兵。
诸兵以朱由检为箭头,如同砍瓜切菜般冲碎了建虏步阵。
“陛下,建虏步阵出现,说明我们已经到了包围圈深处,该撤了。”沐天波看了眼天色,道:“快天黑了,再不撤来不及了。”
“马宝还没撤出来,继续冲。”朱由检跳下马,给坐骑喂食水。
诸兵纷纷喂养坐骑。
没等战马吃饱喝足,侧方一队建虏出现。
还是步兵,约莫两千人。
主备坐骑皆疲惫不堪,若是继续骑乘,怕是要马失前蹄。
“吴洞云,带人照顾坐骑,余者随朕杀散来敌。”朱由检当即做出了决定。
没有争执,没有劝谏。
已经冲到了建虏包围圈中,只能严格执行皇帝的命令。
皇帝说怎么打就怎么打。
见朱由检领着两千兵冲了过来,领兵的建虏副都统伊尔根觉罗·布善大呼道:“朱由检就在前面,取其首级者,封亲王!”
“杀杀杀!”诸虏兵高呼。
重赏之下都是勇夫。
“朱由检厮杀了这么久,人困马乏,此乃千载难逢的机会,儿郎们,随我杀!”布善大呼着,带领诸兵向前。
不一刻,双方接阵。
布善瞄准朱由检刺出长枪。
朱由检稍微侧身,抬起胳膊又放下,夹住了刺来的铁枪,没等敌将用力抽回,一步上前,金锤砸出。
布善慌忙撒手后退,只是后面有军兵挡着,根本退不了,待要抽刀时,金锤已经落在了脑袋上。
铛~
头盔被砸扁,红的白的哗啦啦往下淌。
“副都统死啦~”
一声惊呼,虏兵前进之势立顿。
亲王?
没这个命。
明军气势如虹,随着皇帝奋勇向前,杀的虏兵四散而逃。
皇帝追杀一阵,刚收兵,吴洞云领着坐骑来了。
“陛下,后方又有大队虏兵到来,骑兵,三千。”吴洞云叫道。
“诸卿上马,随朕杀!”朱由检翻身上马。
刚启动,朱由检便察觉马力尚未恢复。
正常。
一路疾奔而来,未曾休整便连续厮杀,不要说马,人都坚持不了这么久。
也就是皇帝亲自带头冲锋,不然早就退了。
全凭一口气撑着。
“再杀一阵,等天黑了突围。”朱由检叫道。
听到这话,诸兵精神一振。
终于可以撤了。
以马宝的狡黠,趁天黑跑路不难,万一他没跑不出,算他倒霉。
只要皇帝没事就行。
不一刻,双方调整好阵型,加速对冲。
皇帝取弓,连珠箭出。
皆中马眼,虏骑不断跌下,一片混乱。
朱由检取双锤杀了进去。
腥风血雨,惨叫不断。
等双方分开,虏骑头也不回地跑了。
朱由检也没追赶,四周打量了一下,往南行去。
天色已黑,人困马乏,没法再打了。
行了两刻钟,前方出现了一个小村庄,朱由检下令进去休整。
一百多户的村子,肯定是容纳不下所有人马的,不过能歇息片刻就行。
进了村子,才发现这是建虏的庄园,大概是村子里人跑的匆忙,柴草锅灶留下了不说,竟然还找到了几石豆子。
“生火煮饭,吃饱了再走。”朱由检开心地说道。
后悔没有拖几匹死马回来吃。
不过如今黑灯瞎火的,显然不是找吃的时候,将就将就吧。
诸兵生火煮豆子,没等煮熟就一人舀了一碗吃了起来。
实在是饿了。
人吃半生不熟的,而且一人一碗,战马吃生的却是管饱,不得不说,人和马的待遇就是不一样。
混了个肚子饱,诸兵又休息了半个时辰,然后牵马出发。
突围为要,见到前方有火光就避开,并不上前接战。
只是虏兵来来往往,只能田野里穿行,走了两个时辰的样子,朱由检发现迷了路。
有指南针,方向能确定,但是位置不确定。
“陛下,不能再走了。”吴洞云劝道:“敌情不明,若是撞到建虏大部,怕是有危险。”
朱由检摸着下巴想了片刻,问道:“你说多尔衮是不是在找朕?”
“必然如此。”吴洞云回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