谋害本宫的话,估计还有别的手段。”朱慈烺说道。
“殿下,臣来迟。”马宝粗犷的声音传了进来。
“来的正好。”朱慈烺扔出虎符,说道:“调集军队,封锁宫门,控制采买与水房的大小太监,从上到下一个不要放过,严禁与外界接触,严禁向外传递消息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马宝领命而去。
留下了贴身侍卫。
也就太子妃等人还在南京,东宫只有陈圆圆一个贴身侍女,不然想排查还不好弄。
踏踏踏~
急促的马蹄声中,皇帝飞奔而来。
“发生了什么?”朱由检问道。
“有人想以铅毒害我。”朱慈烺把铅中毒解释了一下,又道:“宫里也要排查。”
“朕亲自督办,涉案者,皆夷十族!”朱由检杀气腾腾地说道。
谋害自己倒也罢了,谋害太子?
“爹,儿臣去查吧。”朱慈烺说道:“这条线上大多数人不知道铅有毒,必须抓到幕后主使,才能知道他们后续阴谋。”
铅中毒是个缓慢的过程,若只想以此杀人,没有二三十年难以成功,有这个时间还不如造反呢。
必然有配合的东西。
不一刻,军队进了宫,方正化指挥搜查,马宝领着一队人马直奔昌记商行。
到了地方,马宝持刀冲了进去,大喝道:“据举报,商行里窝藏建虏余孽,图谋刺驾,全部拿下,反抗者族!”
从掌柜到客人全部吓傻了,任凭军兵绑人。
马宝将掌柜的带到后边,一刀斩掉了对方手指头,问道:“谁让你送铅缸入宫的?”
“冯府管家,前大学士冯铨的管家。”掌柜的叫道。
他不明白为什么被砍了一刀,却不想再被砍一刀了。
马宝二话不说,带兵直奔冯府。
此时,冯铨正在写祭文。
他先以男色伺候东林大佬缪昌期等人,后因缪昌期见死不救,冯铨怒投阉党,成为阉党骨干田尔耕得心尖尖,但其实冯铨得才学毋庸置疑,连历史上的顺治都称赞他“学问充裕”。
不过周延儒乃是罪人,冯铨写的祭文不敢留下,写完就放进了火盆里。
寄给周延儒,毁尸灭迹,一举两得。
就在冯铨写的入神时,砰地一声巨响,马宝撞门冲到近前,一拳砸在冯铨脸上。
惨叫中,鲜血和牙齿一起飞落。
马宝按住冯铨,招呼军兵上前,用钳子将冯铨牙齿全部拔了下来。
“呜呜呜,你们干什么?”
冯铨疼的眼泪直流,不停地挣扎着。
“说,谁教你用铅毒杀人的?”马宝厉声问道。
冯铨如遭雷击,当即僵住。
“拔牙是防止你咬舌自尽,不是刑法!”马宝狞笑着抽刀,抓住冯铨的手扳出大拇指按到了刀刃上。
刚破皮,冯铨就惨叫了起来。
以为自己会很坚定,真正受了刑,知无不言言无不尽,生怕再挨两下。
不但把来龙去脉说了,连同伙也说了。
马宝立刻带兵抓人。
这个时候,城里臣民终于发现了异常,却不知道为什么。
惶恐在传播。
莫不是太子要发动玄武门之变吧?
但想想也不可能,毕竟皇帝已经说了要禅位,实在没必要,但是除了这件事,还有什么能让军队封锁皇宫东宫,并且大索全城的呢?
皇帝没在意外界反应,只逮着太子猛夸。
“朕总以为练武才能防身,没想到却是书本救了你,朕以后再也不逼你练武了。”皇帝拍着胸口说道。
铅毒,混在调料里的某种矿粉,加上一些香料,能发出比五石散更猛的药性,无需一个月就能把让太子马上风而亡。
这就是冯铨及其同党的计划。
关键在于,三样东西都是无毒,甚至铅缸这玩意都不会引人注意。
真正的杀人于无形,还能让太子落得个淫乱无度的名声。
“若非圆圆天赋异禀,尝出水的味道不对,怕是后果难料。”朱慈烺说道。
“当赏,你得好好奖赏。”朱由检笑着离开了。
必须要赏。
即便太子知道铅有毒,但是没有陈圆圆发现的异样,他也不会注意到水缸都换了铅的,自然无法发现背后的阴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