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杀生,今朝破戒,当尽心事佛以为赎罪。小僧恳请大王赐佛院与佛田并免税以供奉佛祖,。”
“非是小僧等贪图俗物……”
“不用那么麻烦。”朱伦奎打断长愚,说道:“佛经里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,今天你们提起屠刀杀倭人,明天放下屠刀做大明好圣僧,定然成佛,不比建庙念经来的容易?”
曲解经义就算了,还想白嫖?
长愚正在组织语言时,朱伦奎冷笑着说道:“尔等莫非不愿意?”
长愚心一横,说道:“大王,所谓计功受赏,我等为内应,不但能保王府无恙,也节约了许多军资与时间,还减少了军兵损伤,总该有些赏赐的。
小僧求免税,并不过分……”
“不,很过分。”朱伦奎说道:“孤麾下将士数万,功劳卓著者不计其数,若是人人皆求免税,周国喝西北风?
尔等秃驴不事生产,以供奉为名大肆收取香火,又有无数产业,个个肚圆肠肥,朝廷令尔等纳税,偷奸耍滑,全无出家人体统,逼得朝廷不得不破山伐庙。
今日尔等潜逃倭国,助纣为虐,实乃叛逆,见势不妙又想做内应换赏赐,真以为孤不知道你们的狗心思?”
守拙说道:“大王纵使瞧不上小僧等人,岂不在乎倭国三神器?”
“神器?呵,区区倭国,也配拥有神器?秃驴技穷,真假尚未可知的玩意也拿过来说。纵使真的存在又如何?在孤眼中,倭国一块玉不如大明一片瓦!”朱伦奎不屑地说道。
长愚守拙气的头顶冒烟,却又无可奈何。
油盐不进啊。
“滚回去跟倭人说,现在离开孤的王府,孤留它一条狗命,铳炮响起,鸡犬不留!”朱伦奎恶狠狠地说道。
“小僧告退。”长愚灰溜溜地走了。
看着他们的背影,朱伦奎冷冷地说道:“将将秃贼作为记录上奏,请殿下裁决。”
逃亡海外不安心吃斋念佛,偏要背叛大明与逆贼为伍,是嫌太子灭佛不够彻底!
当然,是不是要扩大化,还得看太子的想法。
长愚并不知道朱伦奎要打小报告,却知道自己的处境很糟糕。
无解。
“为今之计,怕是只有出卖幸教了。”守拙说道。
长愚说道:“非我教众,何言出卖?”
言外之意,倭国的佛教不是佛教,幸教自然不是自己人,不是自己人就算不上出卖。
逻辑相当自洽。
“原以为朱伦奎会投鼠忌器,全不想横行无忌,哎~”守拙叹了口气。
长愚说道:“倭国不容佛,自有容佛处,或许可以去天竺看看。”
守拙犹豫了一下,说道:“来倭国已经很冒险,天竺万里迢迢,险阻艰难,未必能到啊。”
“哎,再看吧,先活下去,活着才能弘扬佛法。”长愚说道。
他有些迷茫。
本以为以倭国对佛法的崇敬,他们来此会有好日子过,确实有,只是太短。
“朱氏残暴,必有天谴!”守拙带着无限怨念说道。
“闲话休提。”长愚提点一句。
已经到了城下。
城门自然是不敢开的,两人坐上吊篮被拉了上去。
幸教迫不及待地问道:“明人怎么说?”
“现在投降,可保性命,否则鸡犬不留。”长愚说道。
“没有许诺好处?”幸教追问道。
长愚摇了摇头。
“不应该啊,我是亲王,又占着皇城,他们怎么能什么都不给?”幸教喃喃自语。
失魂落魄。
“亲王,事到如今,不如决一死战!”反抗军的大将军长田浩宏说道。
“死亦何难?难在如何保存日本国祚!”幸教哀叹道。
“亲王。”守拙说道:“如今明国势大,反抗不得,当留有用之身以待将来。明国穷兵黩武,四处开战,又残暴不仁,待其疲弱,必然反抗遍地,彼时便是日本复国之时。”
“安南便是如此。”长愚补充道。
了解大明的,必然知道成祖灭安南设交趾布政司的经过,而倭国一向喜好研究大明,幸教亦不能免,因此知道大明最终放弃了安南。
“留得青山在才能有柴烧。”幸教下定决心,环顾诸人,问道:“本宫欲效勾践,诸卿以为如何?”
“尊亲王号令。”左右拜道。
长愚与守拙对视一眼,都看到了对方的如释重负。
动手有风险,动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