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开手,玉印稳稳地嵌在裂缝上,金光像层薄膜,将混沌之气牢牢锁在底下。他爬上岸时,发现土狗己经醒了,正叼着他的匕首跑过来,匕首上还沾着些暗红色的粉末,闻着有股熟悉的檀香——是破庙里泥塑手里那半块老玉的味道。
“这狗不简单。”玄鱼的身影在水面上逐渐变得透明,“它能在煞气里自由行走,身上还有古蜀玉佩的气息,或许是当年守墓人的灵兽后代。”她的眉心绿玉突然飞出一道光,落在土狗额头,化作个小小的太阳纹,“我给它加了层护罩,能暂时挡住煞气侵蚀。”
地下河的水开始退去,露出干涸的河床,石俑们手里的长矛纷纷折断,化作粉末融入泥土。石门缓缓关闭,只留下一道缝隙,刚好能看见里面的定河珠在发光。吴畏知道,这不是结束,三天后他必须回来,要么找到新的青铜筒和定河珠,要么就陪着这黑水河一起埋葬。
土狗突然对着通道的方向叫起来,吴畏回头一看,石阶上出现了几个穿着冲锋衣的人影,手里拿着洛阳铲和探测仪,为首的人举着矿灯照过来,灯光落在吴畏沾满泥浆的脸上。
“这里真有地下河!”一个年轻的声音兴奋地喊道,“张教授果然没说错,黑水河底下藏着大秘密!”
吴畏的心猛地一沉,张教授?难道是张九陵的爷爷?那个疯了的考古学家?他刚想躲起来,就见为首的人摘下帽子,露出满头白发,后颈上赫然有个淡淡的蛇头印记,只是形状比吴畏的更古老,边缘还带着青铜锈色。.我?的·书·城? ¨勉~肺-越?独,
“吴家人?”白发老人的眼睛亮起来,手里的探测仪突然发出急促的蜂鸣,“骨片的气息……你果然把它激活了。”他一步步走下石阶,矿灯的光扫过张九陵的尸体,却没有丝毫惊讶,“九陵还是没撑住,跟他爹一样,过不了这关。”
吴畏握紧匕首,土狗挡在他身前,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。老人突然笑了,从背包里掏出个东西——是半块青铜筒,上面的鱼蛇纹与吴畏炸开的那半完全吻合。“我知道你在找什么,跟我来,我带你去见真正的青铜筒。”
地下河的水汽顺着通道往上涌,带着混沌之气的余温和玄鱼的玉石清香。吴畏看着老人手里的半块青铜筒,又看了看三天后即将崩溃的裂缝,突然明白,这黑水河的局,远比他想象的更深。那些三星堆的符号,玄鱼的来历,张九陵爷爷的疯癫,甚至这只神秘的土狗,都像散落的珠子,等着被一根线串起来。
而那根线,或许就藏在老人说的“真正的青铜筒”里。
土狗突然往前跑了两步,对着老人摇了摇尾巴,像是认识他。吴畏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跟上了,匕首依然藏在袖中。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,是解开诅咒的希望,还是另一个更深的陷阱,但他知道,自己必须走下去。
石阶上的人影越来越近,他们的探测仪在黑暗中闪烁着红光,照亮了通道壁上那些新浮现的符号——不再是西夏文,也不是三星堆的太阳纹,而是些扭曲的线条,像无数只眼睛,正幽幽地盯着每个走进来的人。
吴畏的手按在腰间的玉印上,冰凉的触感让他保持清醒。三天的时间,足够他去揭开这些谜团了。至于三天后会发生什么,或许连玄鱼都不知道,毕竟混沌之气的力量,早己超出了古蜀人的掌控。
他跟着老人往通道外走,土狗跑在最前面,尾巴高高翘起,仿佛对即将到来的一切充满了期待。地下河的水声渐渐远去,取而代之的是树林里的风声和远处黑水河的呜咽,像是在催促,又像是在哀悼。而那扇关闭的石门后,定河珠的光芒依然在静静闪烁,倒计时,己经开始了。
跟着白发老人钻出通道时,吴畏才发现外面己是深夜。水库大坝的阴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,像条蛰伏的巨蟒,坝顶的探照灯不知何时亮了,光柱扫过树林,在枝叶间投下斑驳的光影。老人身后的几个年轻人正忙着架设仪器,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姑娘举着地质锤敲了敲岩壁,碎屑落在她的冲锋衣上,沾着几点暗红色的粉末——和吴畏匕首上的檀香粉末一模一样。
“这是我孙女,张思甜,学地质的。”老人拍了拍姑娘的肩膀,又指了指其他人,“都是考古队的,别看年轻,挖过三星堆的祭祀坑。”他突然凑近吴畏,压低声音,“你额头的骨片在发烫吧?那是离青铜筒近了,它在认主。”
吴畏摸向额头,骨片果然像块烙铁,与老人手里的半块青铜筒产生共鸣,筒身上的鱼纹正顺着纹路游动,逐渐与他记忆中完整的青铜筒重合。张思甜突然惊呼一声,手里的探测仪屏幕上跳出一串波形,峰值首指老人的背包:“爷爷,这波形和三星堆出土的青铜神树完全吻合!”
“因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