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林深处的晨雾带着松针的清香,少年踩着露水往前走,短刀在掌心转出个刀花,淡金色的印记与红丝交织的纹路在阳光下流转,像块活的琥珀。_第*一·墈¨书-蛧? !更^辛¨嶵*哙_黑猫消失的方向传来几声鸦鸣,他抬头望去,只见十几只乌鸦停在枝头,眼珠都是墨绿色的,显然被种源残片感染了——陈敬之在故意留下踪迹,引他追逐。
“想玩猫鼠游戏?”少年冷笑一声,从背包里掏出个小巧的金属球,是从武器库带出来的追踪器,能感应种源能量的波动。球体表面的绿灯正在规律闪烁,指向西北方的鹰嘴崖,那里是雾岛山脉的余脉,据说藏着螺神教的老巢。
走了约莫两个时辰,雾气渐渐散去,前方出现一道断崖,崖壁上凿着人工雕琢的石阶,蜿蜒向上,消失在云雾深处。石阶两侧的岩壁上刻满了螺蛳状的凹槽,里面嵌着风干的纤维,像无数只眼睛在注视着来人。
少年踏上第一级石阶,脚下突然传来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石阶边缘的碎石滚落,露出底下的青铜网——是螺神教的机关,一旦触动就会收紧,将闯入者缠住。他纵身跃起,踩着岩壁的凸起躲过机关,同时挥刀斩断从凹槽里钻出的纤维。
越往上走,石阶越来越陡峭,空气里的种源气息也越来越浓。在接近崖顶的地方,他看到一具悬挂的尸体,穿着北斗的作训服,脖子上套着青铜项圈,项圈上的纤维正往皮肉里钻——是之前在净化室被抢走的半颗螺息珠的携带者,那个作训服男子。他的胸口插着根青铜锥,锥柄上刻着“叛者”二字,显然是被陈敬之处决的。
“用完就扔。”少年拔出青铜锥,锥尖沾着黑色的血液,里面混着银白色的光点——是种源与纯魂血液融合后的残留物。他突然意识到,陈敬之一首在用实验体测试纯魂的适配度,从男子到女队员,再到那些孩子,自己或许不是“完美容器”,只是还没被放弃的“候选品”。
崖顶是个半圆形的平台,中央矗立着座石制祭坛,上面摆着个熟悉的黑色皮箱——正是科研楼保险柜里的那个,装着青铜心脏模型。箱子敞开着,模型却不见了,只留下个凹槽,边缘刻着新的字迹:“来螺神殿,取你的宿命。”
“螺神殿?”少年皱眉。陈敬之的笔记里从未提过这个地方,难道是他最新的据点?祭坛周围的石柱上绑着几具尸体,都是些穿着黑袍的人,胸口的螺神教徽被利器划破,显然是内部清洗的牺牲品。
其中一具尸体的手指动了动,少年警惕地走近,发现那人还有一口气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声响,眼睛死死盯着祭坛底下的暗格。少年撬开暗格,里面藏着卷羊皮地图,绘制着雾岛海域的地形,在某个无名小岛的位置画着个巨大的螺蛳,旁边写着“螺神殿”三个字,坐标标注得极其精确。
“原来在海上。”少年将地图折好揣进怀里,回头想再问问尸体细节,却发现他己经没了气息,眼睛里的墨绿色正在褪去,露出一丝解脱的清明。
平台边缘的乌鸦突然躁动起来,纷纷朝着西北方飞去。少年抬头望去,只见远处的海面上驶来一艘黑色的帆船,船帆上印着巨大的螺蛳纹,甲板上站满了黑袍人,正朝着鹰嘴崖的方向驶来——是螺神教的船队,他们来回收祭坛的东西了。
“来得正好。”少年躲进祭坛后方的石缝里,看着船队靠岸,十几个黑袍人登上崖顶,为首的是个戴着青铜面具的老者,面具上刻着七宿的图案,手里拄着根蛇头拐杖,蛇眼是用螺息珠的碎片做的。
“主教大人有令,带心脏模型的基座回去。”老者的声音沙哑,拐杖顿在地上,祭坛周围的纤维突然活跃起来,像蛇群般钻进皮箱,将箱子拖向船队,“另外,把叛者的尸体处理掉,别污了圣地。”
黑袍人应声上前,抬起男子的尸体往崖下扔。少年注意到尸体的口袋里露出半张纸,上面写着“纯魂觉醒需三物:螺神血、宿点火、至亲泪”——是陈敬之的笔迹,显然是男子偷偷记下的,却没来得及使用。
“螺神血……难道是指陈敬之的血?”少年的心跳漏了一拍。他想起陈敬之胸口的螺蛳疤痕,那里流淌的血液一定混合着螺神的能量;宿点火应该是指七宿的火种,己经被他稳定了六个;至亲泪……他的亲人早在三年前的种源灾害中去世了,哪里来的至亲泪?
黑袍人己经处理完尸体,正准备带着皮箱离开。少年知道不能再等,他握紧短刀,手心的印记开始发烫,与拐杖上的螺息珠碎片产生共鸣。老者似乎察觉到什么,猛地回头,蛇头拐杖指向石缝的方向:“有活物!”
少年纵身跃出,短刀首取老者的面具。?白?马`书`院! +勉`沸^跃·黩_老者反应极快,拐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