阵冰碴坠落。瘦猴用工兵铲砸向母巢的根须,想彻底切断它与外界的联系,却发现根须己经与冰洞的岩壁融为一体,根本无法撼动。
“快走!”小青的翅膀突然包裹住培养舱,绿色的光晕化作个巨大的茧,将母巢和克隆体都包裹在内,“我会用自己的基因封印母巢,让它永远沉睡在冰下。′2*c′y/x~s\w/.?o`r*g_”他的目光落在瘦猴和春燕身上,“告诉外面的人,病毒不会再扩散了,进化体也会慢慢消失,这一切……该结束了。”
冰洞的坍塌声越来越近,头顶的冰棱纷纷坠落,砸在绿色的茧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瘦猴拽着春燕往冰缝外跑,身后的茧在爆炸声中渐渐沉入冰洞底部,绿色的光晕越来越暗,最后化作颗细小的光点,消失在冰层下。
冲出冰缝时,北极的极夜刚好迎来第一缕晨光,金色的阳光透过冰层,在雪地上投下斑斓的光影,像块巨大的调色板。松井家的首升机正在远处的冰面上燃烧,冒着滚滚黑烟,显然是环保组织的人赶到了。春燕举起望远镜,看到玛莎正指挥着队员清理现场,她的身边放着个金属箱,里面装着刚刚研制成功的疫苗。
瘦猴的怀表突然震动,屏幕上显示出全球的最终数据:感染率己经下降到0.1%,且全部处于稳定状态,不会再发作。屏幕下方跳出段新的信息,是用李淑敏的密码编写的,只有简单的一句话:“海东青终将归巢”。
他们站在冰丘上,望着远处的晨光,雪地上的绿色苔藓正在慢慢褪色,像被阳光净化了。春燕把红绳解下来,系在块冰棱上,绳头的银碎片在晨光中闪着光,像颗永不熄灭的星星。“他会回来的,”她轻声说,“就像李淑敏说的,海东青总会归巢。”
瘦猴的目光落在北极的冰原上,那里的雪地上出现了无数个细小的脚印,朝着晨光升起的方向延伸,像是小青离开的痕迹。他知道,小青没有消失,他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守护着这片冰原,守护着那个沉睡的母巢和克隆体,就像李淑敏当年守护着自己的信念一样。
但怀表的屏幕上,还有一个微小的红点在闪烁,坐标在太平洋的中心,旁边的时间显示“未知”。瘦猴知道,这可能是松井家最后的伏笔,也可能是新的威胁,毕竟病毒的变异速度远超想象,谁也不能保证它不会再次苏醒。
环保组织的首升机缓缓降落在冰丘旁,玛莎从首升机上跳下来,手里拿着份报告:“太平洋上发现了个新的岛屿,是火山喷发形成的,岛上有异常的生物活动,检测到的病毒基因序列……与母巢的部分序列吻合。”
春燕的目光望向太平洋的方向,晨光己经照亮了半个天空,在海面上投下金色的波光。她握紧手里的猎枪,枪托上的红绳在风中轻轻晃动,像在回应着什么。瘦猴把怀表塞进怀里,里面的红点还在闪烁,像颗等待被发现的种子。
他们知道,太平洋的新岛屿上,可能藏着病毒最后的秘密,可能有未被封印的进化体,也可能是小青新的归宿。无论是什么,他们都必须去看看,去确认这场跨越世纪的灾难是否真的结束,去完成那些牺牲者未竟的心愿。
北极的晨光越来越亮,照在冰原上,反射出刺眼的光芒。瘦猴和春燕登上首升机,朝着太平洋的方向飞去,螺旋桨掀起的雪雾中,冰丘上的绿色苔藓己经完全消失,只留下片干净的雪地,像从未有过任何痕迹。
而这一切,或许真的快要结束了,但谁也不敢确定,未来会不会有新的开始。
太平洋上的新岛还在冒着硫磺烟,黑色的火山岩在阳光下泛着油光,踩上去烫得像块烧红的烙铁。瘦猴的军靴底己经磨出了洞,露出的脚趾沾着绿色的泥浆——是火山灰混合着海水的产物,在怀表的检测屏上显出淡紫色的波纹,与北极母巢的基因序列有67%的吻合度。
春燕用砍刀劈开丛冒着热气的蕨类植物,叶片断裂处渗出绿色的汁液,滴在火山岩上发出“滋滋”的响声。“玛莎的卫星图没骗人,”她往嘴里灌了口冰水,喉结滚动的幅度比平时大,“这岛上的植物都带着病毒基因,你看那朵花。”她指向不远处的灌木丛,那里开着朵巨大的花,花瓣边缘长着细小的倒刺,花蕊里隐约能看见牙齿状的凸起,“像不像实验体的嘴?”
岛屿中央的火山口还在断断续续地喷发,黑色的烟柱里夹杂着红光,像条扭动的火龙。烟柱落下的火山灰里,混着些银白色的羽毛,瘦猴捡起一根,发现羽管里是空的,内壁布满了螺旋状的纹路——是小青翅膀上的羽毛结构,但更坚韧,像裹了层金属。
“他来过这里,”春燕把羽毛凑近鼻尖,闻到股熟悉的兰花味,是长白山的野兰花,“这羽毛是故意留下的,像在给我们引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