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就在这时,鲸鸣哨从他怀里掉出来,落入海眼深处,发出清越的哨声。
奇迹发生了。哨声在海眼里回荡,黑色的海水突然平静下来,海煞的眼睛里闪过丝迷茫,攻击的动作慢了下来。老周趁机冲到透明心脏旁,分水刺狠狠刺入光膜的裂缝——不是为了破坏,是为了注入能量。
他的血顺着分水刺流入心脏,与吴迪的血在光膜里融合。老周这才明白,周家族传的鲸鸣哨不是普通的哨子,是玄鸟族分支的信物,他的血脉里也流淌着玄鸟基因,只是比吴迪稀薄得多。
“原来……我也是……”老周笑了,眼角的皱纹里淌下泪水。?墈~书`屋¨小\税!惘` ~罪?芯^章!結,耕+辛?快′
透明心脏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,将海眼彻底照亮。吴迪的身影在光里舒展,与老周的影子重叠,形成个巨大的玄鸟虚影,展翅的瞬间发出震耳的啼鸣。海煞的本体在啼鸣中剧烈颤抖,黑色的海水渐渐褪去,露出里面的白色内核——是颗未被污染的玄鸟之心碎片。
“是幼核!”吴迪的声音带着惊喜,“海煞吞噬的能量里,藏着新的玄鸟之心!”
玄鸟虚影俯冲而下,将幼核叼在嘴里,冲出海眼,飞向云霄。海眼的裂缝开始愈合,黑色的海水被吸回深处,海煞的本体发出最后一声悲鸣,彻底消失在海底。
祭坛的光渐渐散去,透明心脏落在石台上,裂纹慢慢愈合。吴迪从里面走出来,脸色苍白,但眼神清明,手心的鱼形红印己经淡成了浅粉色。老周躺在沙滩上,浑身是伤,却笑得合不拢嘴。
“周叔,你骗我,”吴迪走过去扶起他,“你早知道自己有玄鸟基因?”
老周咳嗽着点头:“我爹临终前说过,咱周家是‘守哨人’,世世代代等玄鸟归巢。只是没想到,等的是你这毛头小子。”他指着天上的玄鸟虚影,“那幼核会找新的容器,咱们的事还没完。”
吴迪抬头望去,玄鸟虚影正叼着幼核往西沙群岛的方向飞,月光透过云层洒在虚影上,镀上了层金边。他摸出怀里的玉哨,骨片与玉碎片在掌心轻轻颤动,像是在回应远方的呼唤。
“西沙的珊瑚礁,”吴迪握紧玉哨,“玄鸟族的分支,幼核的新容器……看来咱们得去趟南海了。”
老周挣扎着站起来,拍了拍身上的沙子:“走,回‘破浪号’。我那船虽旧,跑南海还是没问题的。对了,西沙有我个老伙计,姓苏,祖上是采珠人,说不定他知道玄鸟族的事。”
两人往沙滩走去,身后的祭坛渐渐被藤蔓覆盖,石台顶端的玄鸟衔日图案还在微微发光,像只安静的眼睛,注视着他们走向未知的前路。
海雾彻底散去,月光洒满海面,“破浪号”的灯光在远处闪烁,像颗等待归航的星。吴迪知道,玄鸟族的故事还远未结束,幼核的出现意味着新的平衡正在形成,而他和老周,只是这场漫长守护中的一环。
新的航向,在南海的珊瑚礁深处等待着他们。
“破浪号”驶入西沙海域时,海水突然变成了玻璃色。吴迪趴在船舷上,看着水下的珊瑚礁像盛开的花朵,五颜六色的鱼群从指缝间游过,分水刺的影子在礁石上晃出细碎的光斑——这把跟着他闯过河伯庙、潜艇基地和无名岛的武器,刃口的玄鸟纹己被海水磨得发亮,却始终泛着层淡淡的红光,像沾着洗不掉的血。
“老苏的船在前面,”周船长调整着舵盘,指向远处的座珊瑚岛,“那岛叫‘玄鸟洲’,名字是他太爷爷起的,说是早年间见过玄鸟落在礁石上。”他往海里扔了块饼干,引得群银鲳鱼翻涌,“老苏这人怪得很,一辈子没离开过西沙,说在守着‘海母’。”
“海母?”吴迪摸出三叔的日记,最后几页提到过这个词,字迹潦草得几乎辨认不出:“西沙有海母,玄鸟之乳,能养幼核……”后面被水洇了片,只留下个模糊的“礁”字。
橡皮艇刚靠上玄鸟洲的沙滩,就见个穿粗布褂子的老头蹲在礁石上,手里拿着根珊瑚枝,正往贝壳上刻着什么。听见动静,他回过头,露出张被海风刻满沟壑的脸,左眼的位置戴着个海螺壳做的眼罩,右眼的瞳孔是淡蓝色的,像浸在海水里的玻璃珠。
“是老周?”老头的声音带着海风的沙哑,目光跳过周船长,首首落在吴迪手心的玉哨上,“这物件……你从哪得来的?”
“他是吴啸天的孙子,”周船长拍了拍吴迪的肩膀,“来问海母的事。”
老苏的蓝眼睛猛地收缩,手里的珊瑚枝“啪”地断成两截。“吴啸天……三十年了,他终于肯派人来了。”他转身往岛中心走,脚踩在珊瑚沙上悄无声息,“跟我来,海母快醒了。”
玄鸟洲的中心有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