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里的青铜镰刀在黑暗中闪着寒光。“你竟然能找到镇谷铁,”老者的声音里带着惊讶,“但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谷母结果吗?她的根己经遍布整座城市,就算毁掉这里,她也能在别处重生。”
他身后的手下举起个火把,照亮了地坛的墙壁——上面爬满了根须,组成一张巨大的人脸,正是谷母的模样,眼睛的位置是两个洞口,里面不断涌出谷壳球。“这些都是新的种子,”老者冷笑,“只要有一个存活,谷母就能再次生长。”
吴迪突然意识到,镇谷铁虽然能克制谷母,却无法彻底消灭她。他看着手臂上的绿花正在枯萎,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。坤舆镜在水中突然旋转起来,镜面映出的北京地下,无数红色的光点正在向地坛汇聚——那些都是被谷母感染的人,他们正在往这里赶来,想毁掉镇谷铁。
“必须让镇谷铁的力量传遍整座城市。”吴迪想起竹简的记载,镇谷铁的力量可以通过地脉水传播,只要将它的能量导入水脉,就能净化所有被感染的地方。他抓住金属块上的铁链,用力往上拉,却发现它纹丝不动,像是长在了井底。
老者的手下己经顺着铁链爬了下来,手里的青铜镰刀砍向吴迪的头顶。他猛地侧身躲开,镰刀砍在镇谷铁上,发出刺耳的响声,火星西溅。吴迪趁机抓起身边的根须,缠向那人的脖子,根须接触到他皮肤的瞬间,开始疯狂生长,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,变成一个巨大的谷壳球。
“没用的,”老者站在井边,“我的人己经在地面切断了地脉水,镇谷铁的力量传不出去。/x?i`n_k′a!n-s′h!u?w,u..*c^o,m_你就和它一起永远埋在井底吧。”他举起火把,似乎想将什么东西扔下来。
吴迪突然想起坎井连接着玉泉山的水脉,只要能打开井底的暗门,就能让水流进来,带着镇谷铁的力量冲向全城。他摸出背包里的青铜盒子,将里面的谷母种子扔进漩涡,种子接触到镇谷铁的红光后,突然开始发芽,长出的根须顺着漩涡往下钻,像是在寻找什么。
“你在做什么?”老者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,“那是谷母的核心种子,你想让她在这里彻底觉醒吗?”
吴迪没有回答,他知道谷母的种子能感知到地脉水的位置,只要跟着根须的方向,就能找到暗门。果然,种子的根须在漩涡底部钻开一个洞口,一股清澈的泉水涌了进来,带着镇谷铁的红光,顺着地脉水的方向流去。
“不!”老者怒吼着跳进水井,手里的青铜镰刀刺向吴迪的胸口。吴迪侧身躲开,镰刀刺中了镇谷铁,刀刃瞬间崩裂,老者的手臂被反弹的力量震得发麻。吴迪趁机一拳打在他的脸上,将他打进漩涡里,那些根须立刻涌了上来,将他包裹起来。
就在这时,地坛的墙壁突然开始震动,那些根须组成的人脸发出痛苦的尖叫,墙壁上的谷壳球纷纷炸裂,飞出的飞蛾在接触到红光后化作灰烬。吴迪知道,镇谷铁的力量己经通过地脉水传遍了全城,那些被感染的人正在被净化。
他顺着铁链爬出坎井,发现地坛里的根须正在枯萎,墙壁上的人脸渐渐消失,露出里面的砖石。守陵人的两个手下己经不见踪影,或许是被红光净化了,或许是逃跑了。吴迪走到石碑前,上面的字迹己经变得清晰,“谷生于水,亦死于水”几个字在红光中闪闪发亮。
他摸出坤舆镜,镜面映出的北京地下,那些红色的光点正在逐渐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绿色的光点,像是新生的希望。吴迪知道,谷母虽然被暂时压制,但她的种子或许还在某个角落,等待着下一次机会。
走出天坛时,天己经亮了。广场上的人们恢复了正常,脸上的诡异笑容消失了,手腕上的谷穗手链也变成了普通的绳子。吴迪看着他们匆忙的身影,知道他们永远不会知道,就在昨夜,这座城市经历了一场怎样的浩劫。
他摸了摸手臂上的伤口,那里的绿花己经枯萎,留下一个北斗七星形状的疤痕。坤舆镜突然发烫,镜面映出的远方,一座不起眼的小山丘上,有个红点在闪烁——那里是明十三陵的方向,或许是思陵,或许是长陵,又或许是某个尚未被发现的秘密。
吴迪知道,他的旅程还没有结束。谷母的种子还在,守陵人或许还有余党,朱棣的秘密还没有完全揭开,祖父的下落也还没有找到。他将坤舆镜收好,转身朝着十三陵的方向走去,手臂上的疤痕在阳光下隐隐作痛,像是在提醒他,这场与谷母的战争,还远远没有结束。
远处的玉泉山上,一股清泉顺着山涧流下,带着淡淡的金光,流向北京城的方向。在泉水经过的地方,无数嫩绿的幼苗正在破土而出,像是在预示着新的开始,又像是在暗示着某种未知的危险。吴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