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线,缠上阿九的脚踝。阿九惨叫一声,被拖向尸体,脚踝上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、硬化,长出鳞片。
就在这时,腔体顶端的小孔突然传来“哗啦”一声巨响,一股浑浊的水流喷涌而入,带着大量的碎石和水草。是墓穴坍塌引发的地下水倒灌!水流冲击在肉壁上,让腔体剧烈晃动,那具尸体的动作也出现了片刻的停滞。
吴迪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,用尽全身力气扑向阿九,将她从黑线的缠绕中拽了出来。两人一起摔倒在粘稠的液体里,吴迪感觉肩膀的麻痹感减轻了一些,似乎水流能暂时压制蛟毒。
“往小孔那边游!”吴迪嘶吼着,推了阿九一把。小孔在水流的冲击下变得越来越大,己经能容纳一个人通过。外面隐约传来风声,似乎离地面不远了。
阿九咬着牙,转身想拉吴迪,却发现他的半边身体己经覆盖上了青黑色的鳞片,正死死地盯着那具尸体。尸体胸腔里的黑珠再次亮起,这次的光芒更加刺眼,整个腔体都在共鸣,像是有无数水蛟在同时咆哮。
“你先走!”吴迪的声音变得嘶哑而陌生,带着一丝非人的沙哑,“我拖住他!”
他捡起地上的工兵铲,朝着尸体冲了过去。鳞片覆盖的手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,工兵铲在他手中挥舞得虎虎生风,狠狠砸向尸体胸腔里的黑珠。
“铛”的一声脆响,黑珠上泛起一圈涟漪,却没有丝毫损伤。尸体的头颅微微转动,青铜面具下的红珠闪烁着怨毒的光芒,无数黑线从他身上射出,像毒蛇般缠向吴迪。
吴迪挥舞着工兵铲斩断黑线,身体却在不断靠近尸体的过程中加速异变。他的后背长出了骨刺,双腿变得粗壮有力,脚趾间长出了蹼。当他终于冲到尸体面前,举起工兵铲准备再次砸下时,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己经不听使唤,正缓缓放下,朝着黑珠伸去。
“成为我……”墓主人的声音在他脑子里回荡,带着蛊惑的力量。吴迪的意识开始沉沦,眼前闪过无数画面:穿着秦朝朝服的自己,站在水蛟背上,接受万民朝拜;与水蛟一起在江河中畅游,吞噬船只,掀起巨浪……
“吴迪!醒醒!”阿九的声音突然穿透了混沌。吴迪猛地回过神,看到阿九正用牙齿咬断缠在脚踝上的黑线,不顾自己正在异变的身体,捡起地上的伞兵刀,朝着他的肩膀刺来。
“噗嗤”一声,刀刃没入肩膀,带出一股黑色的血液。`小_税′C¢M?S` ~最¢鑫/璋¢踕~更/芯/快*剧痛让吴迪彻底清醒,肩膀的麻痹感瞬间消退,鳞片也开始脱落。他反手夺过伞兵刀,没有丝毫犹豫,朝着尸体胸腔里的黑珠刺去。
这一次,刀刃没入了黑珠表面流淌的液态光芒中。黑珠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,光芒骤然黯淡,尸体身上的鳞片开始大量脱落,露出下面腐烂的肌肉。腔体剧烈收缩,肉壁开始融化,化作腥臭的液体。
“快走!”吴迪拽起阿九,朝着小孔的方向狂奔。身后的尸体在黑珠的哀鸣中逐渐崩溃,化作无数黑色的光点,融入粘稠的液体里。整个腔体都在坍塌,粘稠的液体混合着地下水,形成汹涌的洪流,推着他们往小孔冲去。
穿过小孔的瞬间,吴迪感觉眼前一亮,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,带着清新的泥土气息。他们正处在一处陡峭的山坡上,下方是奔腾的江水,显然是墓穴坍塌后,被地下水冲到了这里。
阿九瘫坐在地上,大口喘着气,脚踝上的鳞片正在逐渐消退,只留下几道深褐色的疤痕。吴迪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肩膀,伤口己经止血,鳞片也消失了,只有皮肤还残留着淡淡的青黑色。
“结束了?”阿九虚弱地问。
吴迪没回答,他的目光落在江面的漩涡上。那里的水色异常浑浊,隐约能看到无数黑色的光点在漩涡中旋转,像是那具尸体的残魂。更让他心惊的是,漩涡中心的水面下,似乎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游动,偶尔露出水面的背鳍,覆盖着青黑色的鳞片。
“没结束。”吴迪的声音凝重,“黑珠碎了,但水蛟还在……或者说,墓主人和水蛟的共生体,转移到了江里。”
他的话音刚落,江面突然掀起一道巨浪,浪涛中,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头颅缓缓升起,双眼的红珠在雨夜里闪烁着幽光,正死死地盯着他们。紧接着,一条巨大的蛟尾从水中拍出,掀起的水花像暴雨般落下。
吴迪拽起阿九,转身就往山坡上跑。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,江水开始倒灌上山坡,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,要将整个山坡都拖入江底。
他们在泥泞的山坡上拼命奔跑,雨水模糊了视线,脚下的碎石让他们几次险些摔倒。吴迪回头看了一眼,只见那具半人半蛟的怪物正从江水中爬出,青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