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影在黑影中渐渐透明,声音却异常清晰,“子明氏的血……能让铃煞沉睡……”
碎片刚触到收魄器,就突然融入其中。收魄器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红光,将铃煞的黑影逼退了数步。我能感觉到体内的血液在沸腾,与收魄器、三铃、镇母铃碎片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共鸣,手臂上的纹身突然活了过来,顺着血管往心脏爬去,像是要与我的灵魂融为一体。
黑袍人见状,突然扑向铃煞的黑影,将胸口的紫色印记贴了上去。黑影发出一声震耳的嘶吼,开始疯狂地膨胀,冰窟的顶部不断落下冰碴,显然即将坍塌。扎西和阿吉拖着我往裂缝外跑,身后的红光与紫光交织成巨大的漩涡,将黑袍人和铃煞的身影全部吞噬。
跑出冻铃窟时,极夜的天空突然亮起极光,绿色的光带在冰原上舞动,像是无数只铃铛在跳跃。收魄器落在我手里,红光己经变得柔和,里面的黑雾和绿球都消失了,只剩下清澈的金色液体,映出片新的地图——标注着赤道附近的一座岛屿,上面画着太阳和铃铛交叠的图案。
扎西望着极光,突然跪倒在地,朝着冰原深处叩拜:“是‘焚铃岛’,传说中太阳升起的地方,藏着能烧毁一切铃铛的‘日轮铃’。”
冰窟的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巨响,裂缝彻底坍塌,将所有的秘密埋在冻土之下。但我知道,黑袍人没死,铃煞也没被消灭——收魄器里的金色液体正在缓慢变色,底部沉淀着层淡紫色的粉末,像极了黑袍人右眼的铃铛碎屑。
阿吉突然指着我的手臂,纹身己经变成了紫金色,在极光下闪着诡异的光。“它……在变化。”
我握紧收魄器,能感觉到里面的力量正在与体内的紫金色纹身纠缠,像两股势均力敌的洪流。远处的冰原上,极光突然组成个巨大的日轮图案,中心是枚铃铛,正对着焚铃岛的方向。
扎西将最后一壶青稞酒递给我:“看来我们得往南走了。日轮铃和冻铃是天生的对头,或许只有它能帮你压制体内的铃煞气息。”
守铃人们收拾好行囊,阿木的青铜剑在极光下泛着红光,剑穗红绳上的哭铃片突然渗出金色的液体,滴在雪地上,立刻融化出个小坑,坑里冒出的热气中,隐约能看见王奎的笑脸。
我知道,新的征程开始了。焚铃岛的秘密、日轮铃的力量、体内正在变化的纹身、黑袍人潜藏的阴谋……都在赤道的阳光里等着我们。冰原的寒风还在呼啸,但我己经能闻到南方海洋的气息,带着咸湿的暖意,像是在召唤。
收魄器在掌心轻轻震动,金色液体里的岛屿图案越来越清晰,太阳的光芒正一点点吞噬着铃铛的轮廓。我深吸一口气,跟着扎西和阿吉,朝着冻土带的边缘走去。极光在身后渐渐消散,冰原的尽头泛起鱼肚白,像是黎明即将刺破极夜的黑暗。
路还很长,或许永远没有尽头。但只要收魄器还在震动,只要身边还有同行的人,我就必须走下去。因为这是铃主的宿命,是无数牺牲者用生命铺就的道路,也是解开所有铃铛之谜的唯一途径。
驼队的铃铛在冰原上响得格外清脆,与收魄器的轻鸣交织在一起,像一首跨越寒与热的歌谣,朝着南方的太阳,不断延伸。
焚铃岛的热风裹着硫磺味扑上岸时,收魄器里的金色液体正泛着诡异的涟漪。我数到第三道浪头漫过脚踝,终于看清沙滩上的沙子——不是石英砂,是细碎的青铜铃屑,踩上去能听见铃铛碎裂的脆响,像无数被碾碎的魂魄在呻吟。
“日轮铃在活火山里。”向导老瓦用弯刀剖开个椰子,椰汁里漂着细小的金片,在阳光下闪着金属光泽,“我们岛民管那山叫‘焚魂炉’,说里面的岩浆能把铃铛烧成金汁,再浇铸成新的铃——但得用活人当模具。”
他的脚踝上拴着串贝壳铃,每只贝壳里都嵌着半片青铜,是从火山灰里捡的。我认出其中一片刻着云雷纹,与子明侯佩剑上的纹样同源,边缘的熔痕还很新鲜,显然是近期才被烧毁的。
收魄器突然从帆布包中飞出,悬在火山口方向,铃身的红光在海面上投射出幅动态的影子:个穿黑袍的人影正往火山里扔青铜铃,每扔一只,岩浆就暴涨一分,山口的烟雾里浮出个巨大的铃铛虚影,表面覆盖着太阳纹,正是日轮铃。
“黑袍人比我们先到。”老瓦突然往沙滩上倒了把盐,盐粒落地的瞬间全部立起来,尖端指向火山口,“他在喂日轮铃,用其他铃铛的残骸当养料,想让它提前苏醒。”
火山脚下的雨林里飘着淡金色的雾气,老瓦说那是“焚铃雾”,吸入的人会看见被烧毁的记忆。我们钻进雨林时,雾气突然变浓,眼前浮现出片火海:子明氏的族人举着青铜铃往火里跳,火焰中浮出日轮铃的虚影,为首的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