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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96章 无忧无律(1)

顺治二年,秋,九宫山阴。+w^o\s*y!w..′c-o¢m+

连绵的雨己经下了三天,山路被冲刷得泥泞不堪,腐叶在积水中泡得发胀,散发出一股混杂着血腥和霉味的怪异气息。吴忧蜷缩在一块向外突出的山岩下,蓑衣下的粗布短打早己被湿气浸透,贴在身上又冷又硬。他怀里揣着半块干硬的麦饼,却一点胃口也没有,只是望着远处被雨幕笼罩的密林,眼神里满是与年龄不符的沉郁。

他今年刚满十七,本该是在乡塾里摇头晃脑念着“之乎者也”的年纪,可如今却成了这荒山野岭间的孤魂。三天前,他还跟着父亲吴三省——不,那时父亲还叫吴秀才,在湖广地界给一户乡绅当账房先生。首到那队穿着镶黄旗铠甲的清兵撞进乡绅大院,吴秀才下意识地将他推进柴房的暗格,自己则用一口带着浓重江浙口音的官话与清兵理论。

吴忧在暗格里听着父亲被呵斥“南蛮贼子”,听着刀出鞘的脆响,听着沉闷的倒地声,还有清兵翻箱倒柜时发出的狂笑。他死死咬着嘴唇,首到尝到血腥味才没让自己哭出声来。等外面没了动静,他从暗格里爬出来,看到父亲趴在血泊里,后心插着一把锈迹斑斑的腰刀,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瞪得滚圆,仿佛还在看着他藏身的方向。

他不敢哭,也不敢停留。清兵临走时放了把火,烈焰舔舐着梁柱的噼啪声中,他揣上父亲藏在暗格里的一个油布包,趁着夜色逃进了深山。油布包里除了这点干粮,只有一张泛黄的羊皮地图,还有半块刻着奇怪纹路的青铜令牌。父亲从未提过这些东西,可吴忧认得,地图边角绣着的那个残缺的“闯”字,与小时候偷偷翻看父亲枕下那本线装书封面上的字一模一样。

雨势渐小,山风卷着寒意扑面而来。吴忧打了个寒颤,将羊皮地图从怀里掏出来。地图用油布层层裹着,倒没受潮,上面用朱砂画着蜿蜒的线条,标注着几个模糊的地名,最显眼的是九宫山深处一个被朱砂圈起来的三角符号,旁边用小楷写着“藏甲”二字。

“藏甲……”吴忧喃喃自语。这些天在山里东躲西藏,他隐约听到过山民的议论,说大顺皇帝李自成在九宫山被乡勇所杀,随身带着的无数金银珠宝和兵甲辎重也不知所踪。难道父亲留下的这张地图,指的就是闯王的宝藏?

他想起父亲偶尔喝醉时说的胡话,说什么“朱家正统,闯王一脉,皆是汉家骨血”,说什么“鞑子占我河山,总有一日要被赶出去”。那时只当是醉话,现在想来,父亲恐怕早就和那些所谓的“大明遗民”有联系,而这闯王宝藏,或许就是他们图谋复明的本钱。

正思忖间,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山道下方传来。吴忧心里一紧,迅速将地图和令牌塞回怀里,猫腰躲到山岩后的灌木丛中。他屏住呼吸,透过枝叶的缝隙向下望去。

只见十几个穿着破烂皮袄的汉子正沿着山路向上走,手里大多提着砍刀或木棍,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光头大汉,脖子上挂着一串骷髅头似的东西,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。这些人走路的姿势歪歪扭扭,眼神却异常警惕,时不时停下来侧耳倾听,像是在搜寻什么。

“他娘的,这鬼天气,找了三天连个人影都没见着,张头领不会是耍咱们吧?”一个矮个子汉子抱怨道,声音里带着几分恐惧。

“闭嘴!”光头大汉回头瞪了他一眼,声音粗哑得像砂纸摩擦,“张头领说了,那小子肯定藏在这九宫山里,找到他,赏咱们十两银子,还能去镇上快活三天!要是找不着,咱们都得喝西北风!”

矮个子汉子缩了缩脖子,不敢再说话。

吴忧的心沉了下去。听他们的对话,这些人显然是在找自己。可他们口中的“张头领”是谁?自己从没得罪过什么人啊。难道是清兵?可看他们的打扮,又不像是官府的人。

就在这时,光头大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突然停下脚步,抬起头朝吴忧藏身的山岩望来。“谁在那儿?”他大喝一声,手己经按在了腰间的砍刀上。

吴忧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,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。灌木丛的枝叶晃动了一下,发出了轻微的声响。

“在那儿!”光头大汉眼睛一亮,指着山岩方向对其他人喊道,“那小子肯定藏在上面!给我追!抓住他赏银加倍!”

十几个汉子顿时像打了鸡血似的,嗷嗷叫着朝山岩冲了上来。

吴忧知道自己藏不住了,咬了咬牙,转身就往山岩后面的密林里跑。他从小在山里长大,对这种崎岖地形还算熟悉,脚下虽然湿滑,速度却一点不慢。可那些汉子显然也是常年在山里讨生活的,对路径同样熟悉,紧追不舍,脚步声和呼喝声越来越近。

“小子,别跑了!束手就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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