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腰刀,朝着吴忧砍过来。
吴忧早有准备,他猛地矮身,从一个亲兵的胯下钻过去,抓起地上的一把长枪,反手刺向夜枭的小腹。夜枭躲闪不及,被刺中了胳膊,惨叫一声,刀掉在了地上。
“抓住他!”夜枭捂着流血的胳膊吼道。
亲兵们围了上来,吴忧挥舞着长枪,一时间竟没人能靠近。他边打边退,眼看就要冲出帐子,突然脚下一绊,摔了个趔趄。一个亲兵抓住机会,一刀砍向他的后背。
“小心!”阿秀的声音突然响起,她不知什么时候混进了大营,手里还拿着块石头,狠狠砸在那亲兵的头上。
吴忧趁机回身一枪,刺穿了亲兵的咽喉。他拉起阿秀,就往帐外跑: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我不放心你。”阿秀的脸上沾着泥,头发也乱了,却笑得灿烂,“苗王己经带人冲过来了,咱们快走!”
两人刚跑出帐子,就看到苗人和清兵厮杀在一起。苗王的蛇头拐杖舞得虎虎生风,一杖下去就能敲碎一个清兵的头骨。王大哥和赵二哥也杀红了眼,砍刀上的血顺着刀刃往下滴,在地上积成一小滩。
“往炮位那边走!”吴忧拉着阿秀,朝着那两门炮跑去。只要毁掉这两门炮,苗寨就安全了。
可夜枭也反应过来,他捂着胳膊,对着炮位喊道:“快开炮!炸了苗寨!”
两个清兵立刻去点引线,吴忧急得眼睛都红了,他甩开阿秀的手,用尽全身力气将长枪掷出去,正好刺穿了一个清兵的胸膛。另一个清兵吓得手一抖,火把掉在了地上,正好落在火药桶旁。
“不好!”吴忧大喊一声,拉着阿秀就往旁边扑。
“轰——!”
一声巨响,火药桶爆炸了,气浪把两人掀出去老远,耳朵里嗡嗡作响,什么也听不见。吴忧挣扎着爬起来,只见炮位那边一片火海,清兵被炸得哭爹喊娘,夜枭也不见了踪影,想必是被气浪卷走了。
苗人们趁机冲杀,清兵没了指挥,很快就溃散了。苗王拄着拐杖走过来,身上的图腾被血染红了大半,他拍了拍吴忧的肩膀,咧开嘴笑了:“赢了……我们赢了……”
吴忧点点头,刚想说话,突然看到阿秀的脸色不对劲,她捂着肚子,嘴角渗出了血。
“阿秀!”吴忧心里一紧,冲过去抱住她,“你怎么了?”
阿秀虚弱地笑了笑,指了指自己的后背:“刚才……刚才被弹片划到了……”她从怀里掏出那个油纸包,塞到吴忧手里,“兵符……还在……”
“别说了!我带你去找郎中!”吴忧抱起她就往寨子里跑,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。
李郎中正在寨子里救治伤员,看到阿秀的伤势,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:“伤得太重了……我……我尽力吧。”
吴忧守在阿秀身边,看着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,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。他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,想起她在沼泽边救他的样子,想起她在议事堂里说要等他回来……
“吴忧……”阿秀突然睁开眼睛,虚弱地说,“凌云窟……要去……”
“我不去了!我就在这儿陪你!”吴忧握住她的手,她的手越来越冷。
“傻……傻小子……”阿秀笑了笑,眼里的光渐渐黯淡下去,“要……赶走鞑子……”
她的手猛地垂了下去,再也不动了。
“阿秀!阿秀——!”吴忧的哭喊声响彻整个苗寨,却再也换不回那个会对着他笑的少女。
苗王走过来,拍了拍他的肩膀,叹了口气:“让她安息吧。她是个好姑娘。”
吴忧抱着阿秀的尸体,久久没有说话。寨外的火还在烧,映着他脸上的泪,像两道滚烫的血。
第二天,苗人们把阿秀葬在了千年古榕下,就在锁龙井旁边。吴忧亲手给她立了块木牌,上面没有写名字,只刻了个小小的“闯”字。
苗王来找他时,他正坐在坟前,手里摩挲着那半块闯王令。
“清兵虽然退了,但夜枭没死。”苗王的声音很沉,“我派人打探过,他跑回湖广巡抚府了,肯定会带更多人来报复。”
吴忧抬起头,眼里没有了眼泪,只有一片冰冷的恨意:“我要去凌云窟。”
“你想清楚了?”苗王看着他,“那里比锁龙井还凶险,传说有会飞的毒虫,还有能吞人的藤蔓。”
“我不怕。”吴忧站起身,手里的闯王令在阳光下泛着光,“阿秀的仇,我爹的仇,还有这么多死去的人……我必须去。”
苗王沉默了片刻,点了点头:“我让阿吉他们跟你去,他们是族里最勇敢的猎手,熟悉山路。”
几个年轻的苗人走了过来,个个背着弓箭,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