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突然明白这不是巧合——卫长风早就知道他们会遇到危险。
“下一根镇魂桩在巩县石窟。”陈默摊开地图,手指划过洛河的弯道,“我爸的笔记说那里的桩子藏在佛像里,需要‘佛骨舍利’才能激活。”
她的话音刚落,远处的偃师古镇突然腾起股黑烟,铜铃的响声瞬间变得微弱,像是被什么东西捂住了。吴忧回头望去,只见古镇的方向弥漫着黑色的雾气,与洛河上的雾气连成一片,显然第二根镇魂桩还是被破坏了。
“血煞的力量在增强。”吴忧的声音沉了下去,掌心的血玉珏烫得厉害,“我们必须加快速度。”
通往巩县的路上,他们遇到了更多的麻烦。血煞教的人像是无处不在,有时是路边卖茶的小贩,有时是摆渡的船家,甚至有次混在送葬的队伍里,纸钱里夹着血煞教的符咒,差点把他们引入洛河的漩涡。
陈默的背包里有本《血煞教典》,是从茶馆伙计身上搜来的,里面记载着教众的联络暗号:左手抚胸,右手三指并拢。她指着其中一页说:“教里分‘商’、‘汉’、‘唐’三派,分别对应三个朝代的血煞崇拜,张世尧是‘汉’派,面具男是‘商’派,还有个‘唐’派没露面。”
吴忧突然想起张教授书房里的《唐代洛阳志》,里面提到武则天曾在巩县石窟供奉过佛骨舍利,后来不知去向。难道“唐”派的人早就去了石窟,想抢在他们前面拿到舍利?
傍晚时分,两人终于赶到巩县石窟。夕阳的金光透过石窟的窗口,在佛像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无数个佛龛里的小佛像都在微笑,却笑得让人心里发毛。吴忧的铜铃到了主窟突然不响了,像是被佛光镇住了似的。
主窟的卢舍那大佛高十几米,嘴角的弧度在暮色里显得格外诡异。陈默指着佛像的底座:“笔记说舍利藏在佛脚的莲花座里。”
莲花座的花瓣是活动的,吴忧扳开其中一片,里面果然有个金棺,棺里的佛骨舍利泛着莹白的光。他刚要拿起,佛像的眼睛突然闪过红光,整个石窟开始震动,佛像背后的石壁裂开道缝,露出个穿唐装的老者,手里拿着串佛珠,正是“唐”派的头目!
“年轻人,这舍利不是你们能碰的。^精+武¢小′税-旺^ ?已-发+布-醉?鑫!漳\劫,”老者的声音温和,佛珠却突然散开,变成无数根细针,首刺吴忧的眼睛。
陈默推开他,细针扎在她的胳膊上,瞬间冒出个黑泡。老者叹了口气:“可惜了,这么好的材料。”他的手按在佛像上,莲花座突然合拢,将金棺锁在里面,“血煞大人需要舍利的灵气,你们就别添乱了。”
石窟的地面裂开道缝,黑色的雾气从缝里涌出来,凝聚成只巨大的手,朝着镇魂桩的方向抓去。吴忧突然想起血玉珏,掏出它往佛像的莲花座上一按,玉珏的红光与舍利的白光碰撞,发出刺目的光芒,黑雾瞬间被驱散了大半。
“快走!”吴忧拽起受伤的陈默,往石窟外跑,老者的怒吼和佛像的震动声在身后回荡,“你们毁了血煞大人的机缘,会遭报应的!”
跑出石窟时,天己经黑了。陈默胳膊上的黑泡越来越大,开始流脓,她咬着牙说:“别管我……去……去黑石关……那里有第三根镇魂桩……”
吴忧背起她,沿着洛河往黑石关跑。夜色里的洛河像是条黑色的巨蟒,水面上的雾气越来越浓,隐约能看见无数双红色的眼睛在雾中闪烁,正是血煞的分身。铜铃在腰间重新响起,铃声急促而微弱,像是在哭泣。
他知道,陈默的伤不能再拖了,黑石关的镇魂桩也不知能不能顺利找到。但他没有丝毫犹豫,脚下的路虽然难走,却必须走下去。因为他知道,一旦停下,整个洛河沿岸的百姓都会遭殃,血煞教的阴谋就会得逞。
月光透过雾气洒下来,照亮了前方的路。吴忧的身影在夜色里越来越小,背着陈默,朝着黑石关的方向坚定地走去,铜铃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,像是在为他们加油鼓劲。
路还很长,很长……
黑石关的夜色裹着河风,像块浸了冰的破布,往人骨头缝里钻。吴忧背着陈默踩过吱呀作响的木桥时,桥板的缝隙里突然窜出几只水老鼠,被铜铃的脆响惊得西散逃窜,掉进洛河的“扑通”声,在这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。
“放我下来。”陈默的声音气若游丝,胳膊上的黑泡己经溃烂,脓水浸透了吴忧的夹克,留下片深色的污渍,“前面……前面那座关帝庙,镇魂桩应该在神像下面。”
关帝庙的山门歪斜着,门板上的“忠义”二字被虫蛀得只剩个轮廓。吴忧刚跨进门槛,就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个趔趄——是个穿黑袍的尸体,胸口插着把生锈的关公刀,刀把上缠着红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