吓得尖叫,陈默却指着箭楼的天窗:“从那里走,上面有通往关外的密道!”
吴忧抱起红棉袄的小女孩,第一个爬上天窗,陈默则在后面掩护,用火把击退了试图爬上来的黑袍人。爬到密道里时,函谷关传来“轰隆”的巨响,显然是第五根镇魂桩被激活,引发了关城的震动。
密道里一片漆黑,只有孩子们的呼吸声和脚步声。吴忧不知道前面等待他们的是什么,也不知道剩下的两根镇魂桩能不能顺利找到,但他紧紧攥着手里的血玉珏,感受着它传来的温度,心里突然充满了力量。
他知道,只要还有一个孩子需要保护,只要陈默还在身边,只要镇魂桩的红光还能亮起,他就不能停下。
密道的尽头传来隐约的风声,像是在召唤他们。吴忧抱着小女孩,加快了脚步,身后的陈默和其他孩子们紧紧跟着,脚步声在黑暗中回荡,像是一支不屈的队伍,朝着未知的前路走去。
路还很长,很长……
密道尽头的风带着股铁锈味,吹在脸上像砂纸擦过。吴忧推开出口的石板时,正撞见轮残月挂在崤山的山脊上,月光洒在关外的荒原上,把满地碎石照得像撒了把碎银。红棉袄的小女孩突然指着远处的火光:“爷爷说,那是‘鬼市’,晚上才会开。”
鬼市的帐篷像群蛰伏的黑兽,在荒原上绵延出半里地。吴忧抱着孩子混进去时,正听见个穿皮袄的贩子在吆喝:“刚从函谷关收来的宝贝,唐代的佛骨,见者发财!”地摊上摆着个沾满泥土的金棺,形状与巩县石窟的舍利棺一模一样。
“是血煞教的人。”陈默拽了拽吴忧的衣角,指着贩子腰间的铜牌,上面刻着“唐”字,“他们在倒卖从镇魂桩附近搜来的东西,想找到激活剩下两根桩子的信物。”
鬼市中央的高台上,个穿唐装的老者正拿着放大镜端详块甲骨,正是“唐”派的头目。他身边站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,手里捧着本线装书,时不时指着甲骨上的字说着什么,神态恭敬得像在拜师。
“是李教授。”陈默的声音压得极低,“我爸的同事,研究甲骨文的,没想到他也是血煞教的人。”
李教授突然抬起头,目光穿过人群,首首地落在吴忧身上,嘴角勾起抹诡异的笑。吴忧心里咯噔一下,拽着陈默就往帐篷后面跑,怀里的小女孩突然喊道:“他们追来了!”
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,老者的声音带着中气十足的喝骂:“抓住那个穿黑袍的!他身上有血玉珏!”
帐篷间的窄巷里,吴忧突然被个麻袋绊倒,麻袋里滚出个东西,在月光下闪着冷光——是把青铜剑,剑鞘上的纹饰与第五根镇魂桩的秦代小篆如出一辙。他捡起剑往身后一挥,正好劈在追来的黑袍人胳膊上,伤口处瞬间冒出黑烟,像是被烙铁烫过。
“是镇魂剑!”陈默的眼睛亮了,“我爸说过,秦代用活人血淬炼的剑能克制血煞!”
两人钻进个卖皮影的帐篷,摊主正用驴皮雕刻血煞的图案,皮影的关节处用红线连着,拉动时竟像活物般扭动。吴忧突然注意到皮影的底座刻着第六根镇魂桩的位置——在崤山的“鬼谷”,那里是战国时鬼谷子隐居的地方。
“快走!”吴忧掀开帐篷后帘,外面的荒原上停着辆马车,车夫正在打瞌睡,车辕上挂着个“鬼谷”的木牌。他踹醒车夫,亮出青铜剑:“去鬼谷,多给你钱!”
马车在荒原上颠簸着,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里,陈默突然指着车窗外面:“他们追来了!”
十几匹快马跟在后面,为首的老者手里拿着张弩,箭镞在月光下闪着绿光,显然涂了剧毒。吴忧让车夫加快速度,自己则站在车辕上,握紧青铜剑,剑身在风中发出“嗡嗡”的轻鸣,像是在回应某种召唤。
快到鬼谷入口时,老者的箭突然射来,擦过吴忧的耳朵,钉在车夫的背上。车夫惨叫着摔下车,马车失去控制,朝着路边的悬崖冲去。吴忧拽起陈默和小女孩跳车,马车坠崖的爆炸声在山谷里回荡,惊起群夜鸟,翅膀带起的风卷着火星,落在他们发烫的皮肤上。
鬼谷的入口竖着块巨石,刻着“鬼谷子”三个字,笔画里的青苔在月光下泛着幽绿。吴忧刚要往里走,就听见巨石后面传来咳嗽声,个穿粗布衫的老头拄着拐杖走出来,看见他们突然笑了:“我等你们很久了。”
老头的拐杖头是个青铜鼎,与之前找到的残片刚好匹配。他指着巨石上的字:“这不是鬼谷子的笔迹,是血煞教的暗号,第六根镇魂桩就在谷里的‘试剑石’下。”
陈默突然抓住老头的手腕,他的袖口露出个刺青,正是血煞教的太阳纹:“你是谁?”
“我是守桩人。”老头的笑容里带着苦涩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