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煞沉湖,九鼎镇之’。”
车过金沙江大桥时,老汉突然从座位底下掏出杆猎枪,对准吴忧:“把鼎交出来,不然就开枪了!”
他的脖子上挂着个太阳鸟吊坠,显然是血煞教的人。吴忧将半只鼎扔向车窗,老汉扑过去抢的瞬间,陈默突然踹开车门,拽着吴忧跳了下去。两人顺着桥的钢索滑到江面,江水冰冷刺骨,刚游到岸边,就看见长途汽车冲下悬崖,爆炸声在峡谷里回荡,惊起群水鸟。
抚仙湖的水面在月光下像块巨大的蓝宝石,湖边的渔村里,家家户户都挂着青铜面具,面具的眼睛处嵌着玻璃珠,在夜色里闪着红光。吴忧敲开村长家的门时,老头正用龟甲占卜,龟甲的裂纹里渗着黑血,与血煞的粘液一模一样。
“你们是来找鼎的吧?”村长的声音沙哑,指了指墙角的渔网,网眼里缠着块青铜碎片,“昨天打渔时捞上来的,晚上就开始做噩梦,梦见水里有东西在抓我的脚。?微¢趣?晓*税+网? ?庚¢芯`醉~快/”
第三只鼎的碎片上刻着古滇国的图腾,底座的凹槽形状与金面具严丝合缝。吴忧将面具嵌进去,碎片突然发出红光,湖面传来“咕嘟”的声响,水下浮出些石质的建筑残骸,其中一根石柱上刻着太阳鸟纹,顶端的凹槽正好能放下半只鼎。
“是水下古城的祭坛。”陈默指着石柱周围的青铜链,链环上缠着些人类的骸骨,“古滇人用活人献祭,加固对血煞的封印。”
湖底突然升起股黑色的水柱,水柱顶端凝结成血煞的上半身,长角的头颅在月光下泛着油光,嘴里喷出的黑雾落在岸边的面具上,面具的玻璃珠突然转动起来,露出底下纯黑的瞳孔——全村的人都被血煞控制了!
“快走!”吴忧拽起陈默往湖滩的芦苇丛跑,身后传来村民的嘶吼和青铜面具碰撞的脆响,“他们被血煞控制了!”
芦苇丛里停着艘摩托艇,是之前来考察的考古队留下的。吴忧发动引擎,艇尾的浪花溅在追来的村民身上,他们的皮肤接触到湖水,突然冒出黑烟,发出凄厉的惨叫——原来湖水能克制被血煞控制的人。
摩托艇在湖面上飞驰,陈默突然指着水下:“你看!”
月光透过清澈的湖水,照亮了湖底的古城全貌,七座金字塔状的建筑围绕着中央的祭坛,每个塔顶都有个凹槽,与青铜鼎的底座完全吻合。“还差六只鼎。”陈默的声音带着疲惫,“羊皮卷上的下一个点在湖南的‘里耶古城’,那里出土过秦简,可能记载着九鼎的秘密。”
湖对岸的山头上,突然亮起片火光,陈烈的身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,手里举着只完整的青铜鼎,鼎身上的太阳鸟纹在火焰中仿佛活了过来,振翅欲飞。他朝着湖面的方向举起鼎,血煞的嘶吼声突然变得更加凄厉,水下的古城开始震动,金字塔的顶端冒出黑色的雾气,显然是在呼应鼎的召唤。
“他找到第西只鼎了。”吴忧握紧摩托艇的方向盘,引擎发出最大马力的轰鸣,“我们必须赶在他前面找到剩下的五只。”
摩托艇的灯光刺破湖面的雾气,照亮了前方的水道。吴忧看着手里的青铜鼎碎片,碎片的红光与湖底古城的黑雾相互排斥,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。他知道,这场与血煞教的赛跑才刚刚开始,里耶古城的秦简里藏着什么秘密,陈烈找到的第西只鼎又会带来怎样的危险,都还是未知数。
但他没有丝毫犹豫。陈默靠在他身边,尽管脸上沾满了湖水和泥土,眼神却依旧坚定;远处的湖面上,血煞的嘶吼声虽然恐怖,却掩盖不住摩托艇引擎的轰鸣,那声音像是在宣告着他们的不屈。
吴忧调整方向,朝着湖口的方向驶去,那里的河道通往长江,顺着江水往东,就能到达里耶古城。摩托艇在水面上留下道白色的航迹,像是条银色的带子,连接着己知的过去和未知的未来。
路还很长,很长……
里耶古城的石板路被酉水河的潮气浸得发黏,踩上去像踏着块陈年的阿胶。吴忧攥着半只青铜鼎碎片穿过吊脚楼群时,檐角的铜铃突然齐齐作响,铃声里混着种细碎的刮擦声——是有人在用指甲抠木头,从每栋楼的板壁后传来,像是无数只手在暗处摸索。
“秦简博物馆在前面。”陈默拽着他拐进条窄巷,巷尾的青砖墙上嵌着块残碑,刻着“迁陵”二字,是里耶古城的古称。她指着碑后的侧门,“我爸的笔记说,里耶秦简里有三枚提到‘九鼎’,藏在博物馆的地库。”
博物馆的值班室亮着盏昏黄的灯,窗台上的仙人掌歪倒着,泥土里插着半截竹简,上面的秦隶写着“血煞东迁,鼎镇迁陵”。吴忧推开门时,看见个穿中山装的老者趴在案上,后心插着根青铜针,针尾的红线缠在笔筒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