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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10章 无忧无律(15)

揣进怀里,镇煞剑在月光下发出嗡鸣,像是在催促。顺城巷的尽头停着辆警车,是小马开来的,仪表盘上的导航正指向临潼——秦陵的方向。

车过灞桥时,陈默突然指着河面,月光在水波里碎成无数片,每片都映出个黑袍人的脸。她翻开小马的背包,里面有本《秦陵考古日志》,最后一页画着幅草图:血煞教的人正在用炸药炸开封土堆,旁边标注着“子时爆破”。

“现在是十一点。”吴忧踩下油门,警车的警笛突然自己响起,尖锐的声音刺破夜空,“我们还有一个时辰。”

秦陵的封土堆在夜色里像座沉默的山,考古队的帐篷都空着,地上散落着些吃剩的泡面盒,其中一个的盖子上画着太阳鸟纹——是血煞教的暗号。吴忧的手电扫过封土堆的斜坡,那里有个新炸出的洞口,边缘的黄土还在往下掉。

“玄水石遇热会发光。”老道递给吴忧个罗盘,指针正疯狂地指向洞口,“跟着它走,能找到第八只鼎。”

洞口下的盗洞狭窄得只能匍匐前进,洞壁的夯土里混着些黑色的纤维,是血煞教黑袍的布料。爬了约莫百米,前方突然出现红光,罗盘的指针剧烈晃动,撞得表盘咯咯作响。

“是水银河!”陈默拽住吴忧的脚,“前面有反光!”

盗洞的尽头是个巨大的墓室,中央的凹槽里流淌着银色的水银,河面上漂浮着艘青铜舟,舟上的第八只鼎正在发光,鼎身的秦篆组成个巨大的“水”字,将周围的黑雾挡在三尺之外。

陈烈的身影站在青铜舟上,手里举着个黑色的石头,正是玄水石。他看见吴忧,突然将石头扔进鼎里,水银河瞬间沸腾起来,银色的浪涛中浮出无数具白骨,抓向鼎身的锁链——是被水银毒死的殉葬者,被血煞的力量唤醒了。

“你们晚了一步!”陈烈的笑声在墓室里回荡,玄水石与鼎接触的地方冒出黑烟,“水银失效后,血煞大人就能从地宫深处爬出来了!”

吴忧突然想起小马的话,第八只鼎是打开血煞本体的钥匙。他将镇煞剑抛向陈烈,剑刃的红光在空中划过弧线,正好劈在玄水石上。石头“咔嚓”裂开,里面渗出的黑粘液掉进水银河,河面突然燃起蓝色的火焰,白骨在火中发出凄厉的惨叫。

“不可能!”陈烈的惨叫里带着惊恐,他的手被火焰燎到,皮肤瞬间溃烂,“玄水石怎么会失效?”

老道突然喊道:“鼎里的秦篆是‘水’,玄水石属‘土’,土克水啊!”

青铜舟在水银河的浪涛里剧烈摇晃,陈烈掉进河中的瞬间,整个人突然融化在水银里,只留下件黑袍漂浮着。吴忧趁机跳上舟,将第八只鼎的碎片拼上去,鼎身的红光骤然爆亮,水银河的浪涛渐渐平息,露出河底的通道——通往地宫更深处的阶梯,阶壁上的壁画画着秦始皇正在铸造九鼎,其中第九只鼎的图案被朱砂涂红,标注的位置在“阿房宫遗址”。

“第九只鼎不在法门寺。”陈默的声音带着颤抖,“陈烈骗了我们,他真正的目标是阿房宫!”

墓室的顶部突然开始坍塌,夯土混着水银往下掉,砸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。吴忧拽起陈默和老道跳回盗洞,身后的青铜舟被落石砸中,第八只鼎发出声悠长的嗡鸣,像是在完成最后的使命。

爬出盗洞时,天边己经泛起鱼肚白。秦陵的封土堆上,血煞教的黑袍人正在撤退,显然陈烈的失败让他们乱了阵脚。吴忧发动警车,警笛的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,像是在追逐逃跑的敌人。

“阿房宫遗址在西安西郊。”老道看着地图,手指划过沣河的位置,“那里的夯土台下有个天然溶洞,与秦陵的水银河相连,第九只鼎就藏在溶洞的钟乳石里。”

车过未央宫遗址时,陈默突然指着窗外,晨光中的汉代城墙正在渗出黑粘液,墙根处的野草都变成了黑色。她翻开小马的日志,其中一页贴着张照片:阿房宫遗址的考古坑旁,立着块新石碑,上面刻着血煞教的太阳鸟纹,落款日期是昨天。

“他们己经去过了。”吴忧握紧方向盘,镇煞剑的红光在仪表盘上跳动,“第九只鼎很可能己经被拿走了。”

警车在阿房宫遗址的夯土台前停下,考古坑的边缘有明显的挖掘痕迹,坑底的溶洞入口敞开着,里面传来隐约的水声。吴忧系上登山绳往下爬时,发现洞壁的钟乳石上缠着些锁链,链环上的秦篆与第八只鼎的纹饰一致,其中一根锁链的末端拴着半截青铜鼎耳——是第九只鼎的!

溶洞深处的暗河与秦陵的水银河相连,河面上漂浮着艘木船,船上的黑袍人正在往岸上搬运什么,巨大的黑影在晨光里若隐若现,长着角和尾巴——是血煞的本体!

“他们在用第九只鼎复活血煞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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