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吴忧将白虎皮卷起来背在身上,抓起猎枪拽着陈默冲出木屋,“跟着水杉的方向跑!”
“鬼打墙”的芦苇荡比想象中更诡异,明明朝着中心跑,却总在原地打转。吴忧的手电扫过芦苇秆,发现上面刻着细小的符号,与青铜虎符上的纹饰相同,只是被人用利器划得乱七八糟——显然血煞教的人己经破解了部分阵法。
“用虎符!”陈默突然想起什么,将右半边虎符举过头顶。符身突然发出青光,芦苇荡里的符号纷纷亮起,在地上组成个巨大的白虎轮廓,朝着中心的水杉移动,“跟着虎影走!”
水杉的树干上,果然刻着白虎图腾,图腾的眼睛处有两个孔洞,正好能插进青铜虎符的左右两半。吴忧将虎符嵌进去,树干突然从中间裂开,露出个通往地下的阶梯,阶壁上的壁画绘着白虎衔鼎的图案,鼎身的铭文写着“荆州鼎,镇中南”。
祭坛的主墓室里,弥漫着股浓郁的血腥味。中央的石台上,躺着只奄奄一息的白虎,它的胸口插着把青铜匕首,匕首的柄端刻着太阳鸟纹——是血煞教的武器。白虎的旁边,赵猎户倒在血泊里,手里还紧紧攥着半只青铜鼎,正是第六块碎片。
“快……用它的血……”赵猎户的声音只剩下出的气,他指着白虎的脖颈,那里的皮毛下有块凸起的腺体,“涂在鼎上……能破影煞……”
陈炽的笑声突然从墓室的阴影里传来:“多谢你提醒,省得我们费事。”他的手里举着左半边青铜虎符,身后的黑袍人正用铁链捆着几个沼泽居民,“把碎片交出来,不然这些人都得喂白虎。”
白虎突然发出一声震耳的咆哮,挣脱铁链扑向陈炽,却被他侧身躲过,匕首在它背上又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。黑色的雾气从伤口里钻进去,白虎的眼睛瞬间变成纯黑,转而扑向吴忧,显然被影煞控制了。
“用玄龟的血!”陈默突然喊道。吴忧迅速掏出竹筒,将青色的灵血泼在镇煞剑上,剑刃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红光,劈向白虎的脖颈。红光与白虎体内的黑雾碰撞,激起漫天血雾,白虎发出一声哀鸣,眼神恢复清明,用最后的力气将胸口的青铜鼎推到吴忧面前,随即倒在地上不动了。
“白虎灵血!”赵猎户突然用尽全身力气,将手里的匕首刺进白虎的腺体,一股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,溅在第六块碎片上。鼎身的铭文瞬间亮起,与吴忧胸口的伤疤产生共鸣,九鼎虚影在墓室里浮现,荆州的位置彻底点亮。
陈炽眼看碎片被激活,突然将手里的虎符扔向居民,黑袍人纷纷射箭,吴忧迅速用镇煞剑格挡,箭镞在红光中化作齑粉。混乱中,赵猎户拉响了藏在祭坛下的炸药,大喊道:“带碎片走!沼泽会吞噬一切!”
“往东边的溶洞跑!”陈默拽着吴忧钻进壁画后的密道,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,整个祭坛开始坍塌。吴忧回头望去,看见赵猎户站在石台上,与扑上来的黑袍人同归于尽,白虎的尸体在爆炸的火光中渐渐化为灰烬。
密道的尽头是条地下河,水流湍急,河面上漂浮着些祭祀用的青铜器,显然是古祭坛的遗物。吴忧用白虎皮做了个简易的筏子,载着两人顺流而下,身后的爆炸声渐渐远去,只剩下溶洞顶部掉落的碎石砸在水面上的声响。
“下一块碎片在豫州的嵩山。”陈默将第六块碎片收好,金色的白虎血在鼎身凝成花纹,与之前的碎片严丝合缝,“那里有座汉代的少室阙,阙身上的画像石刻着九鼎的位置,第七块鼎就藏在阙下的地宫。”
地下河的水流越来越平缓,前方的黑暗中传来隐约的钟声。吴忧知道,他们正在靠近嵩山的方向,那里的守鼎人很可能是寺庙的僧人。他握紧镇煞剑,剑刃上的红光还未褪去,白虎灵血的力量与玄龟的灵血相互交织,形成一道淡淡的金纹,显然西象灵血正在逐步融合。
筏子冲出地下河时,正好撞上嵩山的溪流,溪水清澈见底,能看见水底的鹅卵石上刻着细小的鼎纹。远处的山坳里,有座寺庙的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,钟声正是从那里传来的,浑厚而悠远,与灵隐寺的钟声如出一辙。
“是少林寺。”陈默认出寺庙的塔林,“我爸说少室阙就在少林寺的西侧,那里的僧人世代守护着阙下的秘密。”
溪水边的石板路上,有群穿僧衣的人正在搬运石块,为首的老僧看见他们筏子上的青铜鼎碎片,突然双手合十:“阿弥陀佛,施主可算来了。”他的僧袍袖口绣着个小小的鼎形图案,“方丈让我们在此等候,说影煞己入嵩山,少室阙的地宫怕是守不住了。”
吴忧这才注意到,僧人的袈裟下都藏着武器,有的是戒刀,有的是铁棍,显然己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。老僧递给吴忧一串佛珠,每颗珠子上都刻着